第93部分 (第1/4页)

睡意袭来,他却过来了,蹲在恪宁身前,伸出手摸她的脸。恪宁惊醒,睁眼看他熬得干红的双眼。

“这些天到了后半夜我就觉得头脑昏沉,但是今天你在,果然好了许多。”胤禛缓缓道,起身拧了个热毛巾把子亲手给恪宁擦脸。

恪宁木着身子任由他在自己脸上温柔的触摸,却不知该如何应对。

他为她解衣,松开发髻,抱她倒在床榻之上。她才茫然道:“你不想烧死我了么?”

他充耳不闻,只是将头抵在她胸口上。不一会儿,竟然沉沉睡去。

恪宁也困,但是迷迷糊糊中睡的很不踏实。

近天明,忽有人在外轻轻叩窗棂。一个太监道:“万岁爷,万岁爷?”

胤禛和恪宁同时醒来,胤禛半起身道:“什么事?”

“今天并不是朝会的日子,也许他想多歇歇。”恪宁暗暗想。

“储秀宫贵妃娘娘才刚咯血了,急着传太医,但宫门下了钥,请皇上娘娘的旨意!”那太监在外道。

胤禛赶忙穿衣下地,恪宁听了早挺身坐起,三两下就穿戴好。因那雨还没停,她便披了个风兜冲那太监道:“还等什么,快传太医啊!”自己也不顾胤禛,先往储秀宫来。

一进储秀宫院子,便见上下人等俱都慌作一团。恪宁几步进来正看见一个小丫头将那沾染血迹的帕子丢出来。恪宁扯住她将那帕子夺下来,见上面斑斑泪痕染着红色。骇道:“这还了得!”

她来至羽裳病榻前,但见她唇色发青,双眸紧闭。恪宁捏着她细弱腕子,只觉得脉息浮软,飘忽如游丝。

不一时胤禛也赶过来,御医诊过脉之后,面露难色。

胤禛在外间听着御医报上方子,又仔细询问。恪宁只在里间一眼不错的盯着羽裳。也不知多久,羽裳方缓过来,似乎醒了,似乎又像是在做梦,不停用手攥那锦被。

“羽裳,羽裳你怎样,好些么?”恪宁把脸凑过来呼唤她。

羽裳半开着眼睛,神情涣散,四下里寻觅。

恪宁赶忙抬头叫:“皇上,快来!”

胤禛两步跨进来,俯身握住羽裳的手。

“皇上!皇……”羽裳仰着头,喘了几口气,费力道:“皇上,绕过我们……”

“好……好,你别担心,朕不是真心要责罚你哥哥的!”胤禛攥着羽裳,声音打着颤儿出来。

羽裳艰难的想笑,却笑不出来。她似乎很疲惫,但强撑着伸出另一只手来摸恪宁。恪宁把手给她问:“你要什么,告诉我,我给你拿!”

羽裳已然说不上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倒气。急促的喘了几下之后,将恪宁的手和胤禛的手拉到一起说:“这世上容不下三个人,我……我走了,你们要好……好生过。不能,辜负了……”她断断续续说了几句,再没力气,手一松晕了过去。旁边宫人们忙上来喂几口参汤,过了一会,她方才上来几口气。却怎么也不能说话了,只是迷迷糊糊。时而做梦,在梦中哭咽抽搐。

胤禛与恪宁坐在一旁,整个上午没有一句话。待羽裳平静一些,胤禛才起身离开了一会儿。晚上来,见恪宁依然在,两人便又守在一旁。但羽裳依然没有清醒过来。

恪宁坚持了大半个月,每天都在她这里守着。以前,她从来不觉得羽裳有这么重要,甚至时常故意避免见到她。可此时此刻,她却只想时间停下来,就算羽裳只是这样昏迷着,但只要她还活着还喘口气,恪宁就觉得心安。

胤禛一面顾虑羽裳的病情,一面对待年羹尧却是毫不手软。群臣纷纷上疏奏议,他也就顺水推舟将年羹尧削职押回京城会审。

几场雨之后,秋日已尽,天转眼间就冷了。刚入十一月,就下了第一场雪,银白万里,绵延不绝。恪宁在储秀宫里呆了一整天,常常给羽裳念念传奇小说上的故事。她固执的认为羽裳虽然不醒,但是心里是什么都知道的。所以要经常和她说说话才好,免得她寂寞。傍晚的时候她实在太累,就回永寿宫眯了一会儿。竟然还做梦,梦到小时候她和如宣在莲花池边唱歌,如宣给她讲故事的情景。

晚上她照例将晚膳多带一份给羽裳,摆在为羽裳新制的一张螺钿桌上。她细心的摆好碗筷,自言自语道:“你看,今天的烧鹅做的很鲜嫩。还有这碗面疙瘩汤,是我让她们专给你做的。你从小在南边肯定没吃过这样的。”

“恪宁。”

一声轻唤响在背后,恪宁一顿,恍惚了一下,不敢置信的回头看了看躺着的羽裳。羽裳一动不动,并没醒转。恪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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