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1/4页)

绥姬抬袖拭眼,悲泣之态楚楚可怜,道:“我是不放心我的巳儿,怕他被奸人所害,这才去而复返!”

“哦?奸人?”

孟姜心不在焉的答着话,撸了衣袖去将那窝饼朝屋里挪,这丫头还挺墩实,搬起来颇为费力,烦道:“你说你,将这娃弄昏了,撂这外头,要是冻坏了,哪个去掏心掏肺的伺候你儿子?”

绥姬拈袖轻咽着凑上来,道:“若不是着急跟婆婆说话,也不会让窝饼晕倒……我来是想求婆婆救救巳儿……”

“救他?”

孟姜费了大劲才将窝饼在榻上摆正,抹了把汗,道:“他伤得重,但眼下也算保住命了,搁个两三月,也就好了!”

绥姬摇了摇头,哭道:“婆婆该知,巳儿他中过邪蛊,一度痴傻,虽说先前得那神仙赐药暂得保命,可病根不能除尽,身子就一直不好,眼下又伤情……求婆婆帮帮他!”

怎的也和窝饼一样,一说话就哭。

孟姜摁了摁跳疼的额角,呲牙道:“这情伤,婆婆我不会治!”

绥姬双膝一弯,跪倒在孟姜跟前,哭道:“绥姬做了这些年的鬼,自是看得出婆婆是谁。先前在楚国,也多亏婆婆照顾,巳儿才保住性命,他有眼无珠,有得罪婆婆之处,绥姬替他陪罪!”

倒真是个会说话的慈母。

孟姜听得颇为入耳,但那治情伤她着实是不会的,正筹促怎将这个尴尬的缘由说得圆润一些,见绥姬咬了咬牙,似下了极大的决心,开口道:“若是婆婆帮帮巳儿,我愿帮婆婆找回一件最珍贵之物!”

最珍贵之物?

孟姜撑着眼皮回想了一下,她值钱的家当不过就是这些年来凤艽送的那些珠宝首饰,都好好收在山中并没丢失啊,好奇心顿起,示意绥姬将话说清……

绥姬拧了拧秀眉,双手摁心正要进一步说话,却听那阿弃在外头扯着嗓大喊:“阿娘,阿娘,你睡醒了没?”

这一声嚎将绥姬着实一惊,连忙化成鬼气飘然去了。孟姜暗骂阿弃那死崽子还真是个能替老娘分忧的啊,提着门闩子出了屋,虎着脸吼道:“天都没亮,死崽子嚎个什么丧?”

阿弃一见门闩,赶忙捂了头,气短的笑出一排白牙,道:“阿娘说得对,今日我们不就是要陪公子去嚎丧么?”

孟姜这才想起,昨日不就听阿弃说过,那太子陵墓总算完工,今日是那太子下葬入土之日,赢巳就算只剩一口气,那也是得去祭奠掉泪的。

只好回头将窝饼戳醒,端了药汤饮食朝赢巳卧房而去,本是要将他提起来梳洗换身丧麻,步进屋中却见重伤未愈的人已是披戴妥当,正一脸苍白的撑着窗沿吹风,吓得窝饼眼泪盈盈的前去扶他,道:“公子,你重伤,吹不得风!”

“不打紧!”

赢巳微点了点头,看向孟姜,道:“乳娘能平安回来,我便放心了!”

孟姜扯着嘴角挤出点笑,让窝饼将刚熬好的药汤递他,客套话毕竟还是要说,道:“若不是公子,我和窝饼就折那牢里了!”

赢巳将药灌下,苦得皱了皱眉,孟姜见了,顺手朝他手头搁了几颗李,道:“吃这个,这就没那般苦了!”,这是刚路过院口,见那李已成果,便顺手摘的……

这本是无心之举,可赢巳看着那手间的果子,却怔了一瞬,就只是那般捧着,并不入口,忽的道:“又已是这果子成熟的时节了。先前在楚国时,我还用这果子充过饥!”

孟姜豁然想起,不就是先前将他抬到那平妇破屋时,从屋外弄过这果子给他,他眼下想起,莫不是在憋闷那痴傻为质的日子,指不定又在心里怎么骂她这羞辱他的“婆婆”呢,竭力扯出点笑来,道:“那楚国公主死都死了,还死得很惨,公子也该解气了啊,那过去的日子,就不要再回想了嘛!”

赢巳未再接话,将那果子轻放进口中,兴许是酸的,皱了皱眉,道了一声:“出发吧!”……

……

天阴有雨,出门尚早,但一路泥泞,马车难行,到了那太子陵寝时,已是人头齐聚,一片悲肃了,公子王孙们个个都是一副悲痛之相,还有几个嚎着嚎着昏过去的,这兄友弟恭的假像自然都是做给秦王看的,真正哭得悲痛的是那一干被绑着将要陪葬的太子姬妾,声嘶力竭的挣扎着呕出几口血水来。

赢巳从马车上步下,望那高停的太子棺木,忽的轻声问道:“人死了,真会有灵么?”

孟姜盘腿儿坐在车板上啃饼,顺口答道:“人死了就是鬼,若魂魄未散,也就算是有灵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