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1/4页)

夜深人静,孟姜闩好屋门,刚脱出魂魄打算前去见一见凤艽,飘到半空之时,却见一个黑影溜着墙根挪动,定眼一看,这不是白日那个阿青,新婚之夜,不与阿弃春宵良辰,却出来做什?

正在诧异,便惊见那阿青从身后扯出一把明晃的短刀,伸进了“庆婆”的门缝,挑开了门闩。孟姜眉梢一挑,这阿青是要去杀她!正要将魂魄渡回“庆婆”肉身,好生反抗,可却已迟了,那阿青手中短刀已是飞快的扎进了“庆婆”胸膛,还端端就是那心口。

孟姜捂额,正要上前去看那“庆婆”还能不能用,却见那阿青蓦然抬起眼来,望向孟姜生魂,脸上浮起阴狠浓恨之色,口唇开合,吐出孟姜并不陌生的低粗语声:“你这该死的山鬼,害君上替你扛下天契,我便要让你灰飞烟灭!”,说着又朝那“庆婆”的肉身连捅了好几刀子。

捅成这样是真用不得了!

孟姜眼下一副生魂,倒真是怒火难发,奈何不得,飘出屋去,却见那阿青又跟了出来,竟是又从袖中扯出了先前所见的那柄伤她的黑鞭,抬手便是朝孟姜生魂抽来。

孟姜闪身难避,暗道今日莫非真要魂飞魄散了,却感从头而来一阵奇异风流将她卷起,托至半空,完整的逃过了那鞭梢的狠辣一击。

这阵风来得诡异,不但孟姜诧异,就是那阿青也浮起了惊色,倒也没再追来,而是转身窜去了那赢巳的卧房,持着那短刀便是朝榻上的赢巳刺去。

可刀刚一举,便听屋口传来窝饼的一声急呼,同时将一装着药汤的陶盆朝那阿青后背击去。药汤滚烫,阿青痛呼了一声,接着便见那榻上的赢巳也已醒转过来,抽出搁在榻侧的长剑朝她刺来,外头还传来了阿弃闻讯赶来的怒吼之声……

阿青大惊,将刀一扔,从窗跃出,夺路便逃,趁着夜色朝凤艽所住的鬼宅奔去……

此时,凤艽正在屋中收拾包袱,今日见了秦王,终于说动他与楚讲和,眼下他还是尽快出使楚国,与楚谈一谈联姻之事才好。寻思明日便想法去见一见孟姜,将此事告之于她,正这般想着便听那大门处传来撞门之声。

凤艽一诧,正要去应门,却见院墙处有细碎声响,扭头一看,竟是那阿青缩在草丛之中,爬了过来拽住他袍角便是急哭:“君上救我……我是想只要杀了赢巳,君上便能完成天契所约,重入神籍……没想到却杀不了……他们追来,定是见我跳进这处院墙了……”

凤艽蹙眉,来不及训斥便听宅门处一声巨响,宅门轰然而倒,抬眼便见那一脸悲愤的阿弃持刀奔将上来,悲怒吼着:“杀我阿娘,我宰了你这贱人!”,扬刀带着杀气朝阿青砍去。

凤艽上前去挡,自是被一刀砍中肩肘,如今一介凡体,当下便被是立不起身来。阿弃怒色不改,扬刀便要再砍,却听身后一声“住手!”的急喝。

阿弃惊然回头,竟是见“庆婆”抓着那破损的门框而立,身上的血窟窿不断冒着血水,已将身周泥地都染成了血红。慌忙奔上前去扶住,焦急道:“阿娘!”

孟姜用力咬牙将自己魂魄固在“庆婆”体内,可“庆婆”肉身被捅成这般,血将流尽,怎么也是“活”不了的了。为了化了凤艽这杀身之祸怎么也得拼上这一口气来,忍住浑身巨痛,喘息道:“儿啊,你对阿娘起誓,绝不可杀这位先生……你若不应,阿娘死也不瞑目!”

“阿娘,只要你活着,我什么都答应,我这就带你找医人!”

阿弃慌忙抱起“庆婆”朝外大步奔去,可医人尚未赶来,“庆婆”便已再撑不起眼皮了……

孟姜无可奈何脱出魂魄来,见阿弃跪在“庆婆”尸身之前,悲恨道:“阿娘,那唆使阿青杀你,又刺杀公子的祸首,儿子绝不会放过他,定会让他血债血偿!”

那浑身杀气,分外慑人,孟姜都不免一颤,这阿弃彪悍,还有秦国第一勇士之称,可如今的凤艽只是个凡人,怎敌得过?望见赢巳由窝饼扶着匆匆赶来,能阻得了这阿弃的,如今也只有赢巳了。

孟姜思量到此,卷起一阵阴风便是朝那赢巳而去……

☆、第三十一章 真身

阴风抚过赢巳脸面,极为寒凉,重伤未愈的赢巳忍不得一个哆嗦,接着听耳畔传来轻婉却寒的语声,“赢巳,你们害我惨死,挖我坟冢,扬我骨灰,我都不计较,可若是害我夫君,我不惜魂飞魄散,也必让你们个个都不得好死!”

赢巳手间抖然捏住了衣袖,略有些抖,抬目四望,这般不算寒的春夜,那颤动的草木间竟是凝起了冰霜,尚未回神,已见阿弃将刀在一旁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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