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部分 (第1/4页)

冲梁女方向微微一个点头,以示礼貌——其举止之潇洒,仪态之倜傥,言辞之文雅贴切,简直可用做大汉贵族子弟的精品活教材。

“陈蟜!”

梁女不可思议地瞪着隆虑侯陈蟜,仿佛长公主广受赞誉的次子突然头上长出了犄角,背上冒出了鳞片,嘴里吐出了长长的獠牙……

木桶旁,两个负责动手的宦官彼此看看,都是倒抽了口冷气:这已经是第四回了!

抓住后脑勺的头发将头脸强按入水中,致人窒息。等差不多快要淹死了,马上又拖出来。虽没有亲生经历,可光想想,就不寒而栗啊!

世间,什么最可怕?

不是艰难地生,也不是痛苦地死;

而是总徘徊在生与死之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长案一侧被派来帮长公主审讯的宫廷内官,现在是用百分之百崇敬的目光看着陈家二公子:真不知道这位衔着金汤勺出生的金枝玉叶是打哪儿知道如此新颖别致的折磨人方法的。简便,易行,高效,还干干净净不见血——长见识了,今天绝对是没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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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

二公子很有范儿地打了个响指。

两个执行宦官会意,一把就将梁女拖过来,往水桶上按。

梁女的脸都碰到水面了,耳边突然传来一声“且慢!”。

宦官停下动作,揪着头发,让女人的脸仰起。

“求……速死?未必不可……”

陈二公子从怀里掏出把匕首,拔出,晃了晃。

锋刃,映着油灯的灯光——雪亮雪亮的。

长指灵活地一转,匕首回鞘。

隆虑侯陈蟜以匕首柄勾起梁女的下巴,缓缓地问道:“有心之人……谁?”

“据实以告,蟜可成汝之愿;”

手略抬,长公主的次子紧盯着面前女人的眼睛:“否,则……”

梁女咬紧牙关,别过头,当没听到。

“如此,”

陈蟜公子淡淡地笑笑,向宦官比了个手势。

就在梁女准备好接受再一次煎熬的时候,头顶宦官的动作又停了!

伸出一只手按住宦官的手,

大汉的隆虑侯低下头,几乎是贴着梁女的耳朵叹息地感慨道:“惜乎……二九公主!失父心,无生母,禁之中,无枝可依……”

梁女,如五雷轰顶!

她的女儿!

她可怜的女儿!!

她还在蹒跚学步的可怜孩子!!!

天子有多不重视公主,宫中多年的她自然再清楚不过。

在那座充斥着皇帝宠姬美妾和她们的爱子骄女的未央宫,无依无靠的女儿会面临什么,她简直想都不敢去细想!

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梁女竟然一举推开了两个壮年宦官的束缚,扑倒在陈蟜的脚下,哭啼着哀求: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一人做的孽。与她的女儿无关啊!千万不要牵连到孩子啊?

‘现在知道心疼女儿了?动手害我妹妹的时候怎么没想着给孩子积积德?’

二公子陈蟜抱着双臂,似笑非笑地又问了一遍:“梁氏,彼有心之人……谁?”

梁女犹豫,犹豫……

最后,嘴巴仍旧闭得象河蚌一样。

见得不到答案了,陈蟜耸耸肩,向宦官们递了个眼色,就此转身。

如狼似虎的宦官冲过来,将梁女拽向木桶……

隆虑侯陈蟜从腰间的配囊中摸出只锦缎的小袋子,很随意地塞到陪审内官手里,边乐呵边低声咒骂这地窖朝向不好,又冷又阴让人不舒服;偏生来得匆忙,忘记带酒了,所幸随身还有些烤熟的干果,不嫌弃的话,一起来点?

能和长公主的爱子结交,内官自是巴不得,哪还会推辞?忙不迭双手接过。

想取点尝尝;真入手,就觉得分量不对。袋口扯开一线,偷偷往里面瞄上两眼,内官的眼睛立刻笑成两条弧线。

‘不是想害人吗?就让你尝尝够被害的滋味!’

陈蟜二公子边欣赏着桶边女子无助的挣扎,边幽幽地告诉内官:今天晚上天子要去窦太后那里吃家宴,他必须出席。好在,时间还早,还有……起码两个半时辰。

内官捏着小袋子一个劲儿点头:

反正都是同样的结果,二公子要怎么样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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