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愿做贴心郎 (第2/2页)

春夜有凉风吹拂,院中叶影摇曳,娑娑轻响。田下稻间蛙鸣阵阵,扰人清梦。

自午后睡到入夜,裴岫被这乡野声息扰醒,在浓黑的厢房内揉了揉胀痛的额角,再无丝毫睡意。

房中并未点灯,唯有浅淡明亮月色自牖上油纸半透进来。眼前模糊,裴岫起身下榻,无意碰响了一旁摆的木柜。

有人忙闻声进来,朦胧人影立在屏风外。那身影颇高大,裴岫下意识张口唤:“勉哥?”

宋肃住了想问她是否安好的口,骨节攥得发白。

直到裴岫因无人回应,已缓步走来,他才声音低低道:“是我,裴大人。”

他自听了满耳的闲言碎语后,先归来同田令一起把那春笋剥尽,才在厢房内歇了两三时辰,便又清醒。

是以,他业已守在裴岫房外足足一个时辰,守得新换的春衫顶了满身露汽。

分明在自己房中待着也无甚干系,他偏坐不住,偏要伫在人门前。

他果然第一瞬便将裴岫碰出的声音听得清楚,立时进了门,可不及关怀半句,人声音尚带着懵懂睡意,张口便唤司勉。

又是司勉,且唤得那样亲昵。

勉哥?

听了声音,裴岫才知是宋肃。她转到屏风前,揉着眼尾,“原是宋郎。房中未燃烛火,我未能瞧得真切。”

宋肃唇线抿得笔直,“裴大人唤司统领,是有什么事吗?他尚未归庄。”

不知为何,裴岫觉着眼前人声音颇硬,连那披夜露的肩身都泛着寒气。她疑惑抬眸,看清他的面颊。

确是宋肃。他并不低首看裴岫,只随意看向一旁屏风,这神色不知为何,瞧来似是不悦。

“正是在等他归来,问他事情办得如何了。”她轻声答话,转而问,“宋郎这是怎么了?外头可是生了什么事?”

“并无。”宋肃终于肯略垂眼睫,将目光落到裴岫身上。

这一瞧,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