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易容术圣手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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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言的心绪充斥在心口,直向上漫至喉头,宋肃猛地攀住案沿,站起身来。

“裴大人,我绝非追问逼求答案之意,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心烦意乱,仿佛同你隔了千万重纱,于心何其不安。

他双目急红,徒劳张口。对上那人清浅凝霜目光,他终是将那话意咽进腹中,哑着声音极艰难吐字,“我只是……只是身在寻闲庄,万般好奇而已。断不敢有半分窥探裴大人之事的心思。”

他心底酸痛,或许是悔。

何必在裴岫面前多嘴多舌,惹她不快,甚至生厌?

眼前人神情堪称沉郁,裴岫的目光自他眼眸缓缓下移,扫过他紧抿的唇,滑落至他攥出青筋的拳。

他半剖心思,希冀能换得裴岫些微理解。此刻将辩解吐完,他再不敢望向裴岫,生怕依旧只能得到她冷肃的眸光与那虚弯的冷笑。

那双睫将眼瞳所露的心绪掩藏,殊不知浑身僵硬,唯那用以遮掩的睫毛颤得明显。

二人相对沉寂,半晌后,才有女子极轻的叹息清晰万分响起。宋肃松了拳,余光瞥见她衣摆轻移,向自己走近。

彼此接触不多不少,连带这几日朝夕相对,裴岫自认已渐渐摸清眼前人的脾性。宋肃不算坏人,至少不来自对立势力,甚至隐隐有同她友善接触的意思。

只是今夜他屡次失态,方才故意激他,也未能试出他的真话。

究竟为什么?裴岫实在不解。

裴岫起身,缓步行至他面前,仰面看他,“宋郎何必如此紧张?我不过将道理说明白了些,也绝无怪罪你之意。”

她弯眸朝他笑得真切,“我知你并无恶意,好奇心不过人之常情。亦如我正好奇,你为何紧张成这般样子?”

郁堵在心口的闷意顷刻在她这笑容下散得干干净净,偏生人又问了这样一句问话。宋肃喉头滞涩,缓缓张口,“不过是怕裴大人厌了我……这盟友罢了。”

“原是如此。”裴岫柔和道,“那宋郎不必忧心此事,你我既彼此信赖,我又如何会生厌?”

眼前人展颜莞尔,墨色眼底似有坚冰融化,柔水碧波,荡漾至他心间。

他怔怔地望着她,许久后倏尔回神,慌张错开目光。

他忽而记起先前批判司勉的话来。泼墨浓夜,他们这样随意共处一室,不太合乎礼法。

“那便好……”宋肃道,“裴大人,夜已深了,你且继续歇息罢。我也去歇息了。”

他迈着错乱的步子往外去,立在门边时想起什么,背身朝人低声道:“裴大人,那糕点亦有不甜的。你若不嫌,可一一试过去,滋味尚可,足以果腹。”

他再不停顿,再不敢回头,推门出去。

裴岫半眯着眼,盯着那已合得严实的门缝,缓缓坐回案几边。

茶水尚温,糕点精巧。宋肃离去时留下的话音尚在耳畔,裴岫抬手掂起一只新的糕点,放入口中。

酥香绵软,不甜不腻。

确是滋味尚可,足够她果腹。

——

两日后,天清气朗,云白雾浮。灿烂日光下,郁林合围态势愈发明显,寻闲庄傲然冷立其间,犹如无人秘境。外界寻索踪迹之人不知凡几,却无一人得见半分踪迹。

春日清晨于裴岫来说尚且寒凉,她披了薄斗篷坐在案前,用着庄中备的简单早饭,不过粗粥小菜而已。

对首女郎翠烟长衫,木簪挽发,手里抱着一只檀木方盒。她眼下青黑浓重,尚有心力说裴岫一句,“你身上这虚症实在难见好,只能日日吃这些玩意儿,未免太惨淡。”

这女郎便是容晓声了。

“有力气说我的风凉话,不如将这精力拿去赶工。”裴岫捧高瓷碗,将碗底最后一口清粥喝下,“我用好了,取面具来罢。”

容晓声没甚好气地把碗筷端去一边,空出二人面前的案台,才小心翼翼将手中檀木盒搁在案上。

盒盖掀开,里头摆着两只面团子似的白团。

“难不成我没有赶工?这几日被你压得睡都不能睡,不是赶工?”她小声嘀咕,捏了只白团,朝裴岫勾勾手,“你的脸,给我凑近来。”

裴岫只作并未听到她的抱怨,坐到她身侧,配合地闭眸。

听司勉传信有要事要办,宋肃忙不迭赶来裴岫房中,见到的正是这样一幅场景。

背对屏风的纤细身子裹了薄斗篷,半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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