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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在报纸上痛批革命党,说什么‘出洋考察政治一事关系于中国前途最重大者,凡稍具爱国心者宜如何郑重其事而祝起行。此等暴徒善心病狂,其罪真不容诛哉’,哎,现在整个报界都在舆论下一次出洋当是何时?我们办的中国时报也只能虚应此景。很被动啊。”

“这个没有什么,关键是要报纸被目标群体认可,特别是被那些会影响朝政的人认可。这个是最关键的。”和沪上的中华时报不同,中国时报主要是的目标群体是达官贵人,所言多为国家大事,因为俄法同盟。报官没有放在法租界。而是放在英租界。

杨锐说的白雅雨明白,他闻言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再问道:“竟成兄,你说这满清立宪能成吗?”

满清立宪是这两个月才被关注的,杨锐交接东北工作事情很多,也就没有写文章批评分析,而章太炎、蔡元培等也不明白这立宪是否真的能救满清,写的文章只着重于满清是假立宪。其只是想借此表明进步立场,白雅雨也知道满清极有可能是假立宪。但万一是真的呢?所以他才由此一问。

“如果渔民嫌自己的船破,能按照洋人的轮船的模样,改一下把渔船变轮船吗?”杨锐直接打了个比方,自从满清立宪以来,他就不断的再想满清立宪的种种可能,最后在某一天他忽然想到,就满清这个**程度、**程度、愚昧程度,即使是真立宪也达不成效果。

“洋人的轮船是钢制的,渔船可是木头的,这怎么能变轮船?”

“就是啊。木头再硬也没用钢硬,况且他这个木头还是烂木头,立宪派看着洋人的轮船好用,就巴不得自己也木船变钢船,专政变宪政。可要变也成,那就是要把原来的那些烂木头丢一边,换钢板上来,可是他们又不想得罪权贵,怕流血牺牲,于是到最后,换来换去还是现在这帮亲王大臣。正所谓挂羊头卖狗肉,换汤不换药而已。我们复兴会的目的是有节制、有计划的革命,和立宪派相比,我们改革的更彻底,更铁血一点;和革命党相比,我们又更理智、更持重一些。其实我们、立宪派、革命党,三者的目标大致上都是一样的,都是要中国富强。不过立宪派自谭嗣同、唐才常之后,就少有为改革流血者,一个比一个怕死,一个比一个怯弱,更可悲的是,他们在台下喊着宪政、富强,待那天他们上了台,那和之前那帮权贵的作态不会有什么不同,指望立宪救国,这国再怎么救都是老样子;而革命党,因为本身势力极弱,为了增强号召,便无所不用其极,只要能革命成功,他们什么利益都敢卖,什么事情都敢做,更可怕的是他们从来没有想推翻了满清该如何,到时候满清一倒,举国破碎,那可就……民族之大不幸。”

杨锐摇着头,他之所以革命就是因为害怕看到满清倒台之后军阀混战,这样的中国使得日本得寸进尺,最终发动侵华之战。同盟会这边爱国者不少,敢为国牺牲者也不少,前段时间死在北京的一男一女,据查就是同盟会的,勇气可嘉但是毫无头脑,真是可惜可叹。虽然不是同盟会员的章士钊一直在写信给王季同、蔡元培等希望两会合作,但是杨锐却未回一信。

杨锐想着同盟会的时候,白雅雨又再一次的感悟了杨锐的革命改良论,当然,会内没有这种说法,只说革命,但在白雅雨的理解中,复兴会就是革命改良派——先革除弊病,在力行改良。而立宪派只喊改良,无革除之魄力,革命党则是一味革除,无丝毫建设之方方略,虽然东京那边有介绍同盟会纲领的,说什么“创立民国,国民皆平等以有参政权”,又说什么“平均地权,核定天下之地价,原价为地主所有,增价归国家所有。”

这真是天大的笑话,中国农民最多,随便拉一个农民,他在乎什么参政权不参政权吗,他连字都不认识,如何参照,难道每一个农民配一个文书?再有地权、地价之说,先不说地权万难平均。就是地价也难以核定,原价可核,增价如何核?很多时候有一种情况叫做有价无市。一户院子要卖了才知道现价如何,可要是真的卖了,那这家人住哪?白雅雨看过同盟会的资料,总觉得他们的各种理论捡西洋人的牙慧,东拼西凑出来的,先不说合不合适中国,便是这理论本身就有很多东西是自相矛盾的。

当天晚上白雅雨和杨锐相谈到十点多钟。只待租界要戒严的时候他才起身离开,临行前他一在要求杨锐给法政学校的学生们讲演一次,杨锐还真不知道跟学生讲演什么好。白雅雨则一口咬定就讲立宪。杨锐推脱不下,想想也是要拨乱反正,打击打击满清借助立宪掀起来的风浪,也就答应下来了。

白雅雨走后。杨锐把他说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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