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部分 (第1/4页)

看到陈逸停住脚步,陆子冈面上露出了淡然的笑容,“当真。”他的一个要求,这个世上,没有人会不动心。

“那你早说啊,你早说我不答应你了吗。”陆子冈话音刚落,陈逸毫不犹豫的提着箱子又走了回来,态度转变之快,让人叹为观止。

这一幕情形,让一旁的徐渭苦笑了一下,陈逸这年轻人,行事屡屡出人意料,他实在是看不透啊,看不透啊,他之前本以为陈逸还会故意推脱一下呢,没想到答应的如此干脆。

不说徐渭,就连陆子冈也料不到陈逸与之前截然不同的转变,听到陈逸的话语,他的内心丝毫没有了半点傲气,有的只是无奈,他可能被陈逸给戏耍了。

“陆大师,请问任何要求都可以吗。”陈逸将箱子放到桌子上,然后笑着向陆子冈问道。

陆子冈内心虽有郁气,但此时却是不得不忍在心中,因为答应陈逸一个要求,这是他之前所说出来的话语,其他人可以不承认,但是他的高傲,却是不允许他食言。

“如果你的要求牵涉到我的秘密,我会拒绝。”陆子冈毫不犹豫的说道,世人都想知道他用什么雕刻出来的玉器,可是至今却没有一个人看到,就连他身旁的至交好友徐渭,都没有看到过。

“好,我知道了。”陈逸笑着点了点头,他并不指望就靠着一件玉器,就让陆子冈把昆吾刀显露出来,在陆子冈的一生中,都未曾让他人知道昆吾刀的样子,都未曾传授给他人秘技,自然不可能现在轻易答应他的要求。

徐渭此时在旁边笑着说道:“既然陈小友已经答应,那么现在就去雕玉吧,陈小友,我们应该能在旁边观看吧。”

“徐老是我敬服之人,陆大师又是技压群工,盛名天下,我怎敢让你们站在外面等待。”陈逸拱手笑道。

徐渭徐文长,虽然做过一些糊涂事情,但是这却无法磨灭他的贡献,在嘉靖年间,明军能够平定倭寇,他有着极大的贡献,在艺术方面,他更是一位划时代的艺术家,可以说是华夏写意花鸟画的开山鼻祖。

八大山人,对徐渭推崇备至,视为心目中的偶像,石涛,郑板桥,齐白石等人,都曾写过赞扬徐渭的诗句,而黄宾虹,李可染等大师,更是深受徐渭的影响。

徐渭知道陈逸看穿了他的身份,叹了口气,轻轻摆了摆手,“我只是一个疯子罢了,谈何让人敬佩。”

初时屡考不中,有过一时的快意,做过傻事,做过疯狂的事情,起起伏伏大半生,坐了几年牢,他完全看透了世间,如果不是有些好友支撑着,他早已无心再活下去了。

听到徐渭的话语,陈逸内心充满了感叹,现代的人一提到疯狂的艺术大师,很多人都会想到梵高,梵高算是疯得可以了,割了自己的一只耳朵,又开枪崩了自己。

可是比起徐渭自杀的场面,梵高那点事情,实在算不得什么,正是因为前半生的疯狂,正是因为看穿了世事,在出狱后剩余的年月里,成为了他艺术创作最旺盛的时期。

其中所绘出来的花鸟画作,有着杂乱的树木,纠结的蔓藤,这代表着他那狂乱的心灵。

或许有人会说,徐渭那么多的好友,其中不乏有状元世家,晚年却为何过得十分凄苦,只是像徐渭这样的人物,怎么会去接受他人的救济呢。

听到徐渭的话语,陆子冈缓缓的说道:“文长兄,不必自弃,你以秀才之身,做出了许多连状元都做不到的事情,在我看来,你比那些所谓的王公贵族强了太多太多,你必然会名留青史。”

陈逸此时微微一笑,也是开口说道:“徐老,我记得唐伯虎曾写过一首诗,名为《桃花庵歌》,其中有一句诗是这样的,众人笑我太疯颠,我笑众人看不穿,就像陆大师所说,你定然会留名于史,被后世许多文人敬仰。”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在后世有多少文人和书画家,对徐渭表达了敬仰之情。

徐渭摇了摇头,摆手一笑,“多谢你二人的夸赞了,只是后世之事,由后人评说去吧,我们去雕玉吧。”

看着徐渭的背影,陈逸轻叹了一声,大半年所积存下来的抑郁,不是几句话就能化解的。

随后,在陆子冈的带领下,他拿着箱子和徐渭一同来到了雕玉工房之中,这一处雕玉工房,与陆子冈用昆吾刀雕玉的房间,并不在一个地方。

进入雕玉工房之中,各种古代的琢玉工具,一应俱全,应有尽有,其中有些工具还有使用过的痕迹,由此可见,陆子冈在用昆吾刀雕玉的时候,也没有放弃对传统工具的钻研和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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