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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伙跟另一伙隔门对峙，门是紧关着的，他一个人冲进去，被屋里的人打死了。这说法的疑点是他既然冲进去为什么屋外的人不跟着冲进去？她记得荣个子跟小学生差不多，这种个子打群架恐怕他受了不少讥笑吧？也许正是为了雪耻他才表现得那么勇猛？护英初中7个班，仅有100余人进入本校高中，荣跟孙一直不同班，但高中只有两个班，大家彼此都认识，何况他的外形很容易识别。听到他的死讯孙江忽然想起他曾追过偶尔跟自己一起放学回家的汨。汨个子也特别矮小，不过跟荣一样长相都还好。三人都住在夏葵小区，所以孙记得荣与汨同行时，两人都很沉默，但荣笑得很灿烂的那一幕，尽管荣因为在外头玩的缘故脸上尽是横肉。听班上同学讲荣后来下定决心要追汨，据说汨的母亲出面让保安给予警告灭掉了这小子的攻势，那时的孙觉得这类事象天方夜谭，大人的心思多么奇妙有力！

初中三年班上最有个性的女生是臻，见过很多有个性的女生，臻是其中少有的让人惊艳的一个。两道剑眉，眉毛不是一般的浓黑，眼睫毛很长，脸很大，皮肤雪白，父亲是新疆部队高官转业到捷州，是班上唯一说普通话的学生。外形美中不足的是一对扎到脑后中部的马尾，头发奇厚，两个马尾都凑到一块除了把整个后脑勺都覆盖外还有多的在两耳边显露。若是长马尾就是典型的初中女生很有沉静气质的一种扎法，偏偏臻的头发很短，实在煞风景。不过那时候大家对此都装作不在意，因为臻不是那么容易亲近。成绩永远是班上第二名，个子很高，只能坐在教室后面，与班上的痞子们距离近。臻是这个班的异类，不象永远的第一名荷那样小巧坐教室前面，身边的同学不是那么复杂。荷一直都是韬光养晦的，神情总是淡淡的，不过遇到星期天有空的时候，会把长头发分两边，在肩上垂下两个对折的麻花辫，特有少女情致，虽然长相远不如臻，但自有一种清丽的气质。臻则不然，锋芒毕露，是那种咄咄逼人的美，大有“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之势，很显然凭着优异成绩可以归为荷一类，但那种恋恋风情的样子又接近痞子们。班上的痞子与臻关系都好，无论男女都喜欢臻，他们的成绩都是拖班级后腿的，所以也畏惧臻。孙有次遇到臻来到她前桌找女同学春儿说话。这样的场景很少见，因为臻一向自视清高，不轻易主动搭腔。当时春儿课桌旁刚好站着一位痞子，很漂亮的男生可惜气质差，正面向春儿，所以孙清晰地看到他满脸是笑却口伸舌头露出害怕的神色。有天春儿与同桌兴致勃勃地聊八卦：元向臻表示若同意在一起就为臻做牛做马遭到拒绝。春儿说得津津有味，孙在后面全听了去。那么恶心的元居然也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元不是一般的猥琐。孙知道这些在外头玩的都时兴找“乔子”，“乔子”是这类准黑社会人群的行话，意思就是恋人。也不知是高年级哪位大哥评论说妖妹是尤物，他们就象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如获至宝把“尤物”这个词放在嘴里反复念叨，到最后还是不明白确切含义只好弃置一旁。

妖妹出生于单亲家庭，长相不错，不过脸上留下明显的纵欲痕迹。有次课堂上老师自豪地说：“我是毛主席培养出来的人。”大家都默不做声，只有妖妹笑着朝后得瑟地看同学们的脸。班上新进的男生若也是外头玩的，通常都要与妖妹“缠绵”一番。一次竟然在自习课上进行：妖妹要相距三排座位的新来的男生用小纸团击打自己的耳朵，男生第一次没击中，第二次成功了，妖妹要他继续，他这次不好意思了。毕业后孙有次在商场门口遇到读书时很少打交道的妖妹，妖妹很亲热地把手中的麻花递过来。孙家附近就是市图书馆，有次暑假在馆内文科书库偶遇臻，那时市图实行的还是封闭式管理，她和臻站在柜台外，臻对管理员说：“有没有《飘》？”管理员一愣：“飘？”臻边用手指在柜台面上写着边说：“飘扬的飘。”孙工作后看了根据此书改编的电影又找小说看，想起当年臻专注的神情不觉释然：臻是仰望着郝思嘉那样的人物吧。臻和荷后来都考上翱翔高中，但三年之后荷考上了清华，臻名落孙山。臻的姐姐竩也是在翱翔读高中，孙读电大时经常听来自翱翔高中的密友晴提起竩，如何如何漂亮活泼，如何如何受老师宠爱，如何如何被众多男生追求，是翱翔高中的校花，不过也未考上大学。

鼎瑞开发公司2002年倒闭一年后重新开张，安排孙当出纳，那时她姐夫在建委系统人事处任副处长。有天有笔复杂业务要去通用机械厂附近的建行网点办理。那片区在市郊，虽然也是笔直宽敞的大路，但人烟稀少，分行就在路边。她毫不费力地找到了，向出纳台柜员说明来意。玻璃镜后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