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第1/4页)

赵贵妃头一扭,不理她。

二人每次见面,几乎都有这样一番对骂。比得便是谁更沉得住气,谁更晚一些哭出来,而已。

福宁看她不吭声,知道自己暂时占了上风,想到刚才在清宁宫骂邹皇后也骂得痛快,便得意地冷笑一声,懒懒道:“你们这些人,不过是嫁到我李家的女人而已,妻妻妾妾的,说说好听,其实不过是来给我李家生孩子的。赵若芙,你已经生不了了,说是贵妃,其实早就被打入了冷宫。只有这后宫有黑锅要背的时候,她们才想得起来你。你在我面前再装腔作势,也坐不了那个位置!还不如乖乖听我们的话,也许我们能让你弄个无冕的皇后当当,也说不定啊!”

赵贵妃被她这一刀刀刺到自己最痛的地方,不由便珠泪满眶,只是倔强地抿着嘴,不肯说半个字的软和话。

福宁对她这副鬼样子已经非常习惯,见状也不懊恼,便直接站起来,低声命道:“最近宫里会很多事,很大事。邹氏出不来,你不要查,不要管,由着它发生就是。福王殿下送进宫了一个妙人儿,早晚会给你帮上大忙,到时候你不要拒绝就是了!”

赵贵妃听完,便没了泪意,思索半晌,微不可见地点点头。

福宁便一笑,又道一句:“你好自为之罢!”志得意满而去。

待她一走,赵贵妃记起她说的话,左思右想,忍不住扑倒在床上,嚎啕痛哭起来。

这一哭,就是大半夜。

翌日清晨,明宗一边伸手抬头让孙德福整理朝服,一边听他低声回禀:“不知二公主单独和贵妃在一起时说了什么,贵妃直哭到后半夜,累极了才睡着了。”

明宗脸上的愠怒一闪而逝,刻板道:“午后让人以皇后的名义传旨,将刘家那个庶女给赵若诚做侧室!”

刘家,就是谏议大夫魏冲的夫人家。所谓的那个庶女,就是刘夫人堂弟家的庶长女,有气质有样貌,有才学有心计,最重要的是,阴私手段一大把,都是乃母与正室夫人二十年斗法中积攒下来的成功经验——正室已经卧病三四年,这位姨太太也主持中馈三四年了。

魏家原本是想将此女送进宫来,谁料这小娘主意正得很,不肯入宫,面选时悄悄地扯破了袖口,赵贵妃一打眼就让她站一边去了。但明宗早就留心此女,就看谁蹦跶得最欢,坐等着把此女送给人家,搅他们个天翻地覆呢!

如今福宁公主送上门来,明宗自是不肯放过她了。

因此,待等到邹皇后听到消息时,凤旨业已宣布完毕,赵尚书老泪纵横,叩谢天恩。

邹皇后自是明白这送过去的女子不是善茬,便觉得头疼。

前一日福宁刚过来跟自己发了飚,后一日皇帝便以自己的名义送侍妾给人家丈夫。没有人会联想到明宗是在替自己的贵妃讨公道,只会想到是自己在针对福宁公主。而想得深的人会认为,这是明宗在针对庶兄福王,这就麻烦了。

明宗不是既定储君,可以算得上突然即位。朝中对于没有立长一直颇有非议,而因为对宝王的压制,对煦王的重用,以及老早就将福王投置闲散,从先帝留下的太妃们开始,直到有资格列位内阁议事的职衔最低的翰林学士们,都质疑皇帝的心胸,隐晦地以各种方式表达着不满。什么圣帝在朝,当宽仁,当公正,当慈爱,云云。

而今皇帝不管不顾地给福宁脸色看,就等同于警告福王莫要嚣张。

邹皇后一边想,便皱着眉毛揉太阳穴,一边令花期:“将太乐署的歌姬册子要来。”

花期一愣之后会意,悄声令采萝走了一趟掖庭局,从周箫那里拿来了宫人簿子。

邹皇后仔细查点之后,便圈了几个人,想各赐两个美貌歌姬给达王、宝王、福王、煦王。

告假卧病的丹桂躺在自己的房里,听采萝说了此事,便捶枕瞠目怒骂:“花期横翠都做什么去了?怎么能让娘娘去蹚这个浑水!”然后挣扎着爬起来去见邹皇后:“圣人便是打了福王的脸,难道朝臣们还会打回来不成?可现在娘娘若是打了王爷们的脸,王爷们便会轮圆了打回来!娘娘,您可不等于圣人啊!”

言下之意,皇帝其实就是明摆着给福王没脸,而且准备好了,如果福王敢吭声,就狠狠收拾他一顿。但若邹皇后掺合了,福王的事儿便显不出来,反而变成了皇帝插手各王府家事,说不好还被人认为这是要派人监视。遑论这中间还有一位达王,那可是皇叔,如何侄媳妇都将手伸到叔叔家后院去了!这是自己送上去的把柄啊!

邹皇后听了这话,方转过弯来,忙再三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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