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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得采萝远远地悲戚地哭喊:“小娘,活着!活着!”

怕真的被地狱的勾魂使者发现,邹皇后此后一直窝在清宁宫裘太后身边。

因此,余姑姑密告裘太后左奉御口供的时候,邹皇后正好听了个完整。

不外乎就是贤妃令自己不必多听脉,而自己仅有的两次听脉,都有人中途打扰,贤妃表示自己很好,是以自己没有放在心上云云。

裘太后听完,沉默半天,才道:“他的意思是,胎儿的情况,其实贤妃一清二楚?”

余姑姑缓缓点头,斟酌片刻,方道:“我问了问,他说宝王最近似乎围着自己那个最小的儿子转,压根没问贤妃这一胎的情况。倒是福王,令人拐着弯儿打听了很多次。”

裘太后哼了一声,冷笑道:“还有别人问么?”

余姑姑咬咬唇,低声道:“达王殿下也问过。”

裘太后一惊,并没有看余姑姑,脸上闪过一丝可疑的红晕,喃喃道:“他问来做什么?”

余姑姑咬住了嘴唇,一声不吭。

裘太后片刻后即恢复了正常,一挥手:“不用疑神疑鬼的。就福王的手段,我并不信他能做到这么周密。但这件事,他必然掺合了。孙德福知道达王问过么?”

余姑姑摇摇头:“应该不知道。我让他先走一步,然后问的。”

裘太后点点头:“那就告诉皇帝。不论是谁,手伸到了皇帝的后宫子嗣上,都是大唐的敌人。”

余姑姑迟疑了,半天才道:“先别说达王吧?总不成把大唐皇室的近支都牵扯进来?我先着人查,若有不对再跟皇帝说也是一样的。”

裘太后叹口气,终于将目光对准了余姑姑的眼睛,缓缓道:“已经太久了。你要放下才好。”

余姑姑面色发红,咬牙道:“我知道。但我比您信任他。”

裘太后自嘲一笑:“是啊。我这个位子坐得久了,相信人已经很难了。”低头默然,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直到邹皇后都以为裘太后要放弃这个话题了,裘太后才低声道:“也许你是对的——你看着办吧。”

☆、61。第61章 惊闻

邹皇后看着两个都已年过半百的女子,惊疑不定。

宫中久有传言,达王至今不娶,与裘太后有关。是以每年大朝,不是裘太后称病,就是达王爷离京。总之是自先帝西去,二人再未有过碰面的机会。众人私下里都说:倘若襟怀坦荡,又何苦避嫌至此?显然在说传言是真了。

然邹皇后听自家祖父提过,这个传言是当年过太贵妃与裘太后争宠时散布的,为此先帝大发雷霆,差点要杀了过太贵妃。因此未必是真。而裘太后从那以后,除了自己的儿子,轻易不见外男。甚至冬至元正两次大朝,本应有众人朝觐太后的程序,也被裘太后一口气免了,只令命妇们到兴庆宫一见就完了。

可如今看裘太后和余姑姑情景,只怕这传言并不是空穴来风。

难道是余姑姑和达王……

邹皇后十分震惊,心中不由无限联想。

某府。书房。

“邹后昏迷,跟咱们有多大关系?”主人的询问语调有些不对,甚至带着些质问。

幕僚微微欠了欠身:“不知道。”

三个字,简简单单,干净利落。堵住了主人所有的方向。

主人有些恼怒,声音透出了在外人面前常见的清冷:“先生主导的事情,怎么会不知道?”

幕僚镇定自若,甚至表现得坦荡洒脱,神情举止气质光华,颇有了主人的三分韵味:“因为太后震怒,所有消息,都被封在宫里。没有她老人家的首肯,哪怕只言片字,哪怕一个眼神,送不出来,递不进去。”

主人愣住。

这一愣就是很久。

幕僚似乎习惯了这种发愣,过了盏茶功夫,才微笑着续道:“棋子都是人,都有想法,都有私心。所以所有的事情,都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东家耐心等着吧。皇后应该能醒过来。”

主人下意识地点头:“不要让我的手上,沾上大唐皇后的血。”

幕僚微微叹息一声,犹豫很久,还是缓声劝慰:“东家,放下罢,会耗干您的心血的……”

主人轻声笑起来,呵呵,呵呵。

几日后,明宗再次来在清宁宫书房,直截了当地告诉裘太后:“贵妃整理刘氏遗物,发现了皇后随身的象牙镯。”

裘太后点头沉思:“看来这人栽赃陷害的手段使得纯熟得很,是个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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