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1/4页)

“不必了。我记得住,谢谢。”

他迈了三步已到门口。

“等一下,”塞梯尼亚兹赶紧说。“别这样走。当初,我祖母告诉我说你去看过她,我对她没有想到问你的地址深感惋惜。”

“当时我根本没有住处。”

“那么在纽约呢?”

“还是没有。”

“我能为你做点儿什么吗?”

“不用了,真的。不过我要再一次感谢你。”

“我或许可以借给你”塞梯尼亚兹感到难以启齿。

雷伯摇摇头。他的一双眼睛在笑。

“我将离开纽约去度蜜月,”塞梯尼亚兹说,“大约两星期左右。然后我可能到波士顿我母亲那儿去住一段时间。但是从九月一日起,我将在麦迪逊大街的威洛克与科布法律事务所工作。假如那时你还在纽约的话,我将非常高兴跟你见面,我说的是真心话。你会来吗?”

雷伯点点头,那种欢愉的表情仍在他的眼睛里跳跃。他的一只手按在黄铜门把上,但正好在这时,门开了。塞梯尼亚兹一看,是他未来的小姨子,她和雷伯面对面站着,几乎能互相碰到对方。

“这位是雷伯·米歇尔·克立姆罗德,我的奥地利朋友。这位是我未来的妻妹,夏眠·佩奇。”

“我们已经见过面,”夏眠说,眼睛看着雷伯的眼睛。“这位年轻的女士简直把我锁在这里,使我没法逃走,”雷伯说,并且同样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他们的手握在一起,这时连塞梯尼亚兹也意识到,刚刚发生的是一件不寻常的事情。

黑狗 —— 2

兹比抬头看了一下,对那个高个儿说:“哦,你是波兰人?”

“我从没这么说过,”高个子用波兰话随口回答。

“可你说的是波兰话!”

“那倒不假,”高个儿说。

兹比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摇摇头。“除了波兰人谁也不说波兰话。除非绝对必要,有一个人会自找麻烦去学波兰语。”

沉默。

“坐下吧,看在上帝份上!就坐在台阶上。一个人怎么会长得这么高。刚才你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雷伯。”

“雷伯什么?”

“就是雷伯。”

三个男子和一个妇女先后在报摊前停下来买一份报纸或杂志。其中有一个男人问兹比出了什么事。兹比回答说,他搭地铁时摔到一列火车下面去了,不过没什么,一切正常,倒是地铁的伤势更重,恐怕够呛。其实,兹比连站在那里都感到十分困难;他忍受着极大的痛苦,隔一会儿就不得不大喘气,把一双浅蓝色的眼睛睁得老大。

“O.K.,那就叫你雷伯,”他说。“高兹契尼亚克对我说,你这个人O.K.。通常他可不是提到随便什么人都这样说的。你卖过报吗?”

“从来没有。”

“你以前卖过别的东西没有?”

“烟卷。”

买报刊的顾客更多了,兹比也就得忍受更多的痛苦。他脸上的青肿块倒没有什么了不起——看上去怪吓人的,但他还受得了。可是他胸部的伤势简直要他的命,疼得直想大声喊叫;还有他的背脊和他的左手也在剧痛,那三个大汉曾接二连三地用双脚在上面蹦跳。他的左手压根儿没法使,连找钱也不行。他继续说:

“那好吧。反正有你干的事。我要走开一两天,不会更多。你有阅读能力吗?”

“相当可以。”他猜到对方接下来会提出什么问题,所以兹比还没有问,他就作了回答。“是的,也能读英文。”

“你是怎样遇见高兹契尼亚克的?”

“他的兄弟是个卡车司机,我们一起从田纳西州的孟菲斯来到纽约。我能叫你兹比吗?我不知道你的姓。”

兹比说出了他的正式姓名;好多年以前,这个难念的姓氏曾经把移民局的官员差点儿逼疯。

那高个儿扬起眉毛,面带笑容。

“这个姓怎么拼法?”

“跟发音一样别扭,”兹比说。“我拼给你听,小伙子”他不得不稍停一会儿,他的胸部疼得象铁锤在猛敲。然后他又睁开眼睛,“我希望高兹契尼亚克关于你的介绍没有错,这也是为我着想。但愿我从医院出来以后,能看到我的报摊还在这个地方”

他直盯着对方那双浅灰色的眼睛看了有好几秒钟。这时,有一位年轻妇女要买《纽约人》杂志,他便转过身去。

“O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