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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了什么?” “我做的工作很简单,那就是让所有人相信:这个好莱坞新时代来临前被推出来的祭品必须是哈利·韦恩斯坦,整整十四年时间,我都在游说,使得不管是韦恩斯坦的朋友还是敌人都相信了这一点。所以你看,战局风云变幻,他还没有意识到他的敌人不仅仅是我,而是整个好莱坞。现在,他以为的朋友或是敌人都盼着他出去当挡箭牌呢。” “立场相反的人凭什么合作?” “专注!专注啊,雅克。好莱坞内部的人无非分为两派,和他一边的,以及不和他站一边的。我使得和他一边的人相信,韦恩斯坦作为他们中名声最差的那个会成为累赘;使得和他不站一边的人相信,韦恩斯坦一旦喘过气来,会是最危险、最不好对付的那个,同时,他也是目前来说最容易清理的那个。而我,愿意做这样一个现成的对付他的旗手。” “他们凭什么相信你?” “首先,韦恩斯坦的确就是前自由派总统最狂热的支持者,这一点是客观的。另外,我已经用自己的名誉做赌注,证明了自己。” “我不明白。” “《李尔》,还记得它吗,那部几乎毁了我职业生涯的电影?” “当然,我非常喜欢它,这是我第二喜欢的你的电影。” “谢谢。我想说的是,它的失败就是我的诚意,那是我有意而为之的。因为他们绝不会允许像当时的我一样声誉全无污点的人去做反韦恩斯坦活动的旗手,一旦成功,谁也料不到我会不会顺势调转枪口,把隐在幕后,犯下的罪过原比韦恩斯坦可怕的人也拉下马来呢?” “所以他们要求你毁掉自己的名声?” “对,”她平静地说,“一个有污点的人做旗手,会污名化整场活动,使它的规模可以控制。” “我真是无法理解…” “你没办法理解也没关系,重要的是,我站出来,那么我的丈夫、女儿会得到保护,他们也承诺关于我的一些不适宜公开的东西将永不见天日。”她脸色煞白,却并不是由于慌乱,而是疾病带来的疲惫,她没有什么好慌张的。 雅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想要吸烟,可是看到虚弱的女主人,还是停下了动作。 “你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可我还是觉得这一切太疯狂。你的行径,说实话,让我想到《大艺术家》的女主角凯瑟琳——在时代的浪潮中,你们都为了报复几乎赔上了自己的一切。” “哇,看起来你发现了第二个原因。” “什么?” “关于这一点,我不想多解释。你只需知道,你刚刚提到的那种生活正是我所追求的就是了。” 他烦躁地挠了挠头发,又来了,又来了,又是这种该死的自信和几乎让人生厌的聪明。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高傲?你为什么认为自己能掌握好一切?你就这么笃定你是主角,而其他人就会乖乖按照你设想的做吗?” 她皱起眉毛,脸上浮现出一丝困惑。 “你搞错了,雅克。”她伸出一只食指来,“我不是主角,在这个故事里,我的能力远不足以支撑起完整的计划制定。是另一个人,我所见过的最聪明、最富谋略的人,从一开始,他就出现在故事里了。从始至终,这件事都是他和韦恩斯坦的私人恩怨。” “谁?” “拉扎尔,”她轻声说,“这就是第三个原因。” “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谁都知道,拉扎尔是韦恩斯坦最亲近的朋友,他们两个人四十多年前就认识了!他是尼拉麦克斯在舆论界的盟友,是韦恩斯坦最精密的探听耳目…”他忽然愣住了。 又一块拼图完整了。 为什么伊斯特·德比基能够不露痕迹地把全好莱坞集成一束力量,而韦恩斯坦从无察觉?除了身为传媒界无冕之王的拉扎尔外,还有谁能完全把控舆论,掌握主动权?除了在好莱坞内经营四十多年的拉扎尔外,还有谁能同时联系起那么多股势力?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声音干涩。 “十四年前,一个叫琼·贝克的女孩在韦恩斯坦的派对上因为吸毒过量死了,但后来我们发现她是自杀。为什么?因为从她开始担任韦恩斯坦的秘书开始,就一直承受着你无法想象的虐待——性侵,被逼嗑药,殴打。她一直忍受着,后来终于撑不住了。” “她是拉扎尔的……” “拉扎尔经常去韦恩斯坦的办公室找他,而琼就是负责接待、照顾他的那个人,他们相爱了,拉扎尔爱她爱得发狂,她死前,他们刚刚订婚。” “在那女孩死前他都不知道韦恩斯坦对她做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