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第1/4页)

谢玄看得十分兴奋,敲动自己手上的马鞭,桓温更是不时拍掌叫好,看到喜欢处,便让计吏打赏选手所数军部,赏的无非是酒水牛羊之类的,但也颇能打上一顿牙祭,听到封赏的行伍就会齐齐用手中长矛顿击地面,大声欢呼,场面很是壮观。郗超只觉一时之间,天摇地动,耳中隆隆。

郗超本就不尚武,看得十分无聊,忍不住用手掩着打了个呵欠,看一旁的王珣,分明也很是受罪,他笑着小声对王珣说:“到底是受不住,要是能回去睡一觉便好了。”

王珣点头,一本正经道:“参军说的是。”

这时听得一边的谢玄拍手高呼:“好!”

郗超哑然失笑:“幼度果然是将才。”

王珣回道:“他手下新领的北府兵很是骁勇,今天正是出风头的日子,才比了没多久,已不知道多少牛羊肉等着要入他的肠胃了。”

谢玄听到他们谈话,扭脸过来:“元琳要是不忿,晚上自来我营中打秋风便是,参军大人也一同来,属下切牛心与您吃。”

郗超笑:“我不爱那个味,你们北府兵独得了这么多好处,自是要孝敬些大司马才好,我心领了便好。”

王珣也在一边冷道:“你营中整日将不将兵不兵的,乱哄哄的,一群粗人,我才不要去。”

谢玄知道王珣素来阴郁刻薄,喜欢给他软钉子碰,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搔搔头道:“那我晚上派人给你送些到营帐可好?”

王珣翻了他一眼:“我讨厌吃牛羊肉,臊得慌。”

郗超“扑哧”笑了出声:“元琳素来沉默,想不到还有这样狷介的时候。”

谢玄宠溺的一笑:“参军不要见怪,他虽年纪小,办事很是牢靠,只是在我面前耍些孩子气罢了。”

郗超笑:“幼度真真和你三叔一般心地宽厚。”

谢玄正要说话,却见一旁的王珣阴阳怪气的道:“场中的是你的爱将刘牢之吧,看来要不行了呢。”

大家均把目光重投赛场,只见场上两个少年正在肉搏,其中穿着北府兵红色战衣的应当是刘牢之,不过十七八岁年纪,生得魁梧壮实,两个拳头几乎碗口大,另一个年纪似乎还要小些,身上的战衣有些陈旧,一边的袖子还被撕烂。

刘牢之一看便是经过精心训练,一招一式颇有板眼,但是却耐不住那个男孩又抱又扑怪异的缠斗,分明是被他拉下马来的,眼看着就要站不住,心口“呯呯”挨了两拳,踉跄着退了两步,却仍坚韧的拆招,寻找那男孩的破绽。

谢玄颇有些心痛:“不过是比武罢了,出手怎么这样狠。”

坐在上位一直沉默的桓豁也开口了:“这孩子也不知道使的什么怪招,正所谓盲拳打死老师傅,叫他们停了吧。”

桓温摆手:“不,老夫还要再看看。”

谢玄心底有些怒了,低声问一旁的小吏:“这是哪个的兵?”

“回大人,这是司州长史沈劲手下的兵。唤作阿卫。”

“沈劲?怎么没听说过。”

“是新被提拔起来的,这个人的底细小的也不是很清楚。”

“这个人的底细,我倒是知道一些。”一旁的王珣正色道:“他是我从叔王胡之所荐,他的父亲沈充当年可也是一个人物,我们现在使的五铢钱不是又叫沈充钱吗,就是因为由他父亲所铸,他父亲是个有才之人,深得王大将军信任。”

当年王大将军造反失败后,朝廷悬赏捉拿叛党,他被自己从前的部将吴儒诱骗出卖,全家被诛,唯独沈劲被仆从所救,后被乡人钱举养大。”

王珣出身名门,当年“王与马,共天下”所说的丞相王导便是他的亲爷爷,而王大将军王敦也出自他们王家,是王导丞相的族兄,虽然当年王大将军叛乱,时隔多年,他们王氏子弟依然显贵非常,而沈家却付出了血的代价。

“唉,也是个可怜之人,既是叛臣之子,怎么还有资格做长史呢?”谢玄有些诧异。

王珣叹口气,低声道:“司州治下洛阳如今被燕狗虎视眈眈,大军压境,谁愿意自损实力去司州送命?好不容易有个人愿意自募军队前去报效国家,大司马怎会不允?嘉奖都来不及,还哪里管他甚么出身。”

郗超在一旁听着,只是静默,他今早接到线报,昨夜沈劲带着二十来个人连夜奔袭,将吴儒全家杀了个精光。

王珣望着谢玄道:“你的北府兵勇则勇矣,但是人家招募的是死士,不要命的一群人。你每日见校场上一群人苦练肉搏战,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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