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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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臭丫头,傻站着干啥?”洪老头拍拍她的肩膀,招呼小昙一起过来,领着二人去到堂屋。

拂云庄本是谷家上下得闲小住的地方,远不如府里那般宽敞,大堂里此时乌压压挤了一堆人,诸位主子围着圆桌而坐,谷元亨和何氏坐在上首。

见姚织锦过来了,那谷元亨两眼登时一亮。原本就要到嘴的一块肥肉,最终还是没吃着,他心里懊丧之余,更愈加期待,嘴角忍不住一撇,冲她露出个志在必得的微笑。何氏转头看了他一眼,在心中冷哼一声,忽然招手道:“锦儿站到我背后来,我病了两日,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你帮着碧云一起给我夹菜。”

这话一出,谷元亨脸上立即僵了僵。这是明摆着在跟他宣战啊,往后他若再想硬来,就是跟自个儿的夫人过不去,从她手里抢人了!

姚织锦心里都乐开了花了,先冲着满桌子人施了一礼,乖顺地走过去,站在了何氏身后。

谷元亨狠狠地暗骂了两声,勉强招呼众人站起来,笑道:“因为一早就决定今年要来拂云庄过年,我与夫人事先已领着韶言在府里祭过祖先,今日咱们权且以一杯水酒敬敬老天,保佑来年,咱们谷家运道好,事事顺!”

说着便要端起酒杯,还来不及动作,从窗外突然传来一声低喝:“老天若是有眼,又岂会容你这种猪狗不如的人在世上逍遥?!”

☆、第六十一话 血溅大年夜(二)

话音刚落,屋子里的烛火突然全数熄灭,一个黑魆魆的人影从房顶跃下直窜进来,手中擎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直扑谷元亨而去。

四周尖叫之声顿起,有几个胆小的丫头,已经给唬得涕泪横流抱做一团,霎时间,原本就不大的堂屋里乱得好似一锅粥。

姚织锦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全身像是被雪水冻住了。那人影全身包裹在黑色的夜行衣中,看不见他的面目,可是,那颀长的身形却怎么瞅都眼熟。还有方才窗外那一声爆喝,那低沉的,带着一点沙哑的嗓音

大乱中,有人从旁拽了她一把,将她拉出紧紧挤作一起的人堆,并往她手里塞了样东西,便轻巧地默默闪了开去。她木呆呆地往来人的方向瞥了一眼,什么也没看到,眼睛里只能瞧见刀剑的冷光在室内闪烁,耳中只能听见谷元亨杀猪般的嚎叫,脑袋里却是嗡嗡隆隆,什么也想不清楚。

庄上的家丁护卫四下奔窜,却似乎根本弄不清该往哪边跑,不是你撞着我,就是我撞着你。姚织锦站在离人群稍远的地方,不敢动,更发不出一丝声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那个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片刻,但又如一辈子那样漫长,终于有人哆哆嗦嗦重新点燃了烛火,姚织锦缓缓转过脸,透过人群闪出来的那道缝隙,她看见谷元亨倒在血泊之中,一把长剑插在他的胸口,鲜血溅在地面和窗棱上,看起来,好像已是没气了。旁边,何氏像是傻了一般呆呆站着,脸色惨白,徐淑宁“啊”地发出一声大叫,捧着肚子栽进了椅子里。

她下意识地回头去寻红鲤,没花多少工夫,就看见那女孩儿远远站在门边,冷着一张脸,眼睛死死地盯着谷元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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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元亨死了,他的亲弟弟、润州太守谷元筹连夜赶到黑凉村。兄长在大年夜被刺杀身亡,他又惊又怒,立即将里正找了来。据说凶手在逃离时被一个家丁一刀砍中了左肩,谷元筹便下令在整个黑凉村展开搜查,尤其注意那些身上有伤的年轻男子,誓要将那贼人活捉回来。

拂云庄上下一片惊惶,所有家丁下人有如惊弓之鸟。至于各位主子,何氏在谷元亨死后便一直呈现不吃不睡的呆傻状态,谢天涯来看了几回,该施的针施了,凡是能用得上的药,也都一一拿出来给她尝试,终究是作用不大。庄内大小事务皆由谷韶谦领着赵广易暂时照管着,姚织锦一直守在徐淑宁身边——经过这番惊吓,她小产了。

红鲤倒像个没事人一般,照常在房内伺候着,仿佛所有事情都与她无关。到得第三日,庄上终于算是平静有序了一些,丫头们也纷纷得以回房歇息。姚织锦在徐淑宁房中守到半夜,等到梨花起来换了她的班,便回到丫头们的房间。爬上床闭上眼睛,却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索性将大年夜那晚,某人塞进她手中的东西又打开来。

那是她的卖身契,离开姚家当天,她在上面按了手印,便从此再没见过,如今,又回到了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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