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部分 (第1/4页)

口气虽然恶劣,便他仍是一边替钟无双用铜勺拨动汤水,一边又说:“饮了此汤,可去春乏。”

心似被什么触了一下,钟无双嗖然望向司马宣。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专注地凉着羹汤,只是那张仍是冷冷的脸上,隐隐泛红。

钟无双的鼻间忽而泛起阵阵酸意,她抬手,伸开双臂用力地环住司马宣的脖颈。

司马宣猝不及防,几上传来铜勺跌落的声音。

“夫主”

钟无双的喉咙哽咽,将脸颊贴在他的耳畔,水汽抑制不住地湿了眼眶:“夫主”

心中似憋着许多言语,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一遍遍地唤着他。

司马宣默默地回搂着她,大手抚上她的脊背,却又轻轻叹道:“无双甚是不乖,竟不肯听从为夫安排,唉”

也许是因为白日里从司马宣那里听到夷人夺粮之时,到夜里,直到月亮升上了半空之中,满腹心事的钟无双尚无半点睡意。

司马宣将她的不安看在眼底,却不点破,却似突然来了兴致一般提议道:“无双可要随夫主一游?”

钟无双望了望外面的天色,甚是讶然,“如今已是漆黑,还能上哪去游玩?”

司马宣笑了笑:“这等时候,宗国尚有明亮之处。”

他这么一说,钟无双倒来了兴致,便莞尔一笑道:“如此我到是想要去看看了。”

司马宣嘴角微弯,转头让侍婢给钟无双拿件裘衣,便携她出了门。

走到马前,他先上去,俯身一手环住钟无双的腰,稳稳地把她捞起放在身前。

只听他一声低叱,座骑扬起四蹄,向前奔跑起来。

光线微弱,夜风带着浓浓的春寒,呼呼地掠在耳边。司马宣控住缰绳,不让马跑得太快,又伸手拢紧钟无双身上的裘衣。

“可觉寒冷?”

脑后响起他的声音,钟无双摇了摇头,将双眼盯着前方。

从来没在这样的夜里骑过马,黑暗像一块巨大的幕布,不断在眼前铺展开,只觉危险而刺激。

身后,司马宣的胸膛宽阔,手臂牢牢地环着她,心跳有力地传来,却又那样踏实。

钟无双将身体依偎向后面,现如今,只要跟司马宣在一起的时候,她似乎什么都不愿放在心上。

今日以来,司马宣便带给她连串的惊喜。

这个男人,虽然贵为君王,但是他如今也知道关心妇人,也知道浪漫了。

钟无双更深地偎入司马宣的怀中,心中却默默想道:如果可以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

密林如泼墨般的轮廓在前方变换,马蹄踏在堪堪荫芽的草地上,绵绵沙响。忽然,钟无双看到远处似有些火光,高高的,似悬在树冠上一样。

没多久,一阵凉风迎面而来,两旁的树木似乎一下撤去了,眼前豁然开朗。月亮静静地挂在夜空上,皎洁的晖光洒下,在辟池开阔的水面上曳下长长的身姿。

此地,赫然是昨日钟无双曾经来过的阙台。

钟无双僵住了,心中不由寻思道:他这是何意?

“天子傍晚时曾登台,现已离去。”

似乎洞悉钟无双心中的想法,司马宣的面上,到底还是凝了凝,少顷他还是轻声解释道。

钟无双这才释然。

怪不得今夜会燃起的松明。

当座骑在阙台下停住时,司马宣先下马,又将钟无双接落地。

“现下台上必定无人。”

司马宣拴好马走过来说,拉起钟无双的手便往台阶上走。

这阙台并不算太高,阶梯却筑了许多层,他们的脚步不快,一边欣赏台下的夜色一边登台。

突然,钟无双扶着腿站在原地,死活不肯再走半步。

司马宣回头看她。

“夫主。”

钟无双望着他,颇为无赖地娇嗔道:“我走不动了。”

司马宣一讶,稍倾,似了然一般,唇角渐渐扬起。

他展开双臂,阙台的光照在眼前一阵旋转,钟无双已经被他打横抱起。司马宣迈动脚步,踏着阶梯,稳稳地朝阙台上的殿宇走去。

钟无双双手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将脸贴着他的颈窝,心满满的,突然觉得自己来到这异世,最大的收获,便是嫁给了这个男人。飞檐的长角在头顶渐渐放大,殿宇高大的木柱已近在咫尺。

“皇上。”

钟无双正想同司马宣说放我下来时,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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