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部分 (第1/4页)

上元夜,清河公主阮香遇刺,误击阮香姊故黎平郡主阮君,君重伤不治,两日后身亡。经查刺客乃怀州边将客来喜所遣,阮香大震怒,鞭责监察三司长官各二十,凌迟涉案二十五人于市。即日征调灵州诸部军八万,征调正于淄州休整的征泸军十二师,克期南下,海军六十艘舟船扬帆入海向南航行,阮香亲自挂帅,二十余万大军陈兵灵、怀边境。怀州军民大惊怖,怀州刺史刘向即斩客来喜求和,阮香不允。当时有清河从事阎伦谏止,斥逐之,流徙东海。谋士石亢谏止,不听,亢称病。将军方略上书以为不可,以妄言被贬一级,徙守雁云关。

三月,阮香正式过继阮君与吴忧之女筱筱,立为嗣,筱筱自是改姓阮,呼阮香为母。阮香复断发明誓,宇内不靖,誓不婚嫁。时人虽有非议者,亦知其不可因谏而止。清河谋士则以阮君本即阮香同胞姐姐,又为阮香而死,血缘贴近,合情合理,过继之后,阮香终于后继有人,有了阮香的先例,侍奉女主也不是什么惊世骇俗之事,所以也就不再对阮香的婚事横加干涉。因此阮香的这次立嗣竟没有遭到太多的阻力。

吴忧是躺在担架上观看完清河立嗣的仪式。这几天来,为了表示歉意,上官毓秀竭尽所能对他的灼伤进行治疗,但除了面部之外,吴忧身上已经没剩几块好皮,头发也干枯脱落了三分之一,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惨不忍睹。即便这样,上官毓秀还是提醒他,他是几百年来唯一一个见过真神还生还的外族人,只这一项就足以骄傲了。不过吴忧虚弱地表示,对于这项所谓荣耀无福消受,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宁可将这荣誉双手双脚奉送给他最痛恨的敌人。

身体上的巨大创痛和丧妻的心理创伤使得吴忧的身体和精神都接近了崩溃的边缘,一天说话不超过五句,对于阮香过继筱筱都是不发一言。也许只有在阮君过世之后,吴忧才真切地理解他失去的是生命中多重要的人。不管是哀嚎还是任何其他哀悼的形式都不足以表达吴忧心中那深切的哀伤。他最近睡得特别多,只要一阖上眼睛,眼前全是阮君的影子,每每狂乱的梦境让吴忧本来就差的精神更加不济。吴忧的部属们只看到他的双颊可怕地消瘦下去,眼里的光彩也一天天地黯淡无光,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医术通神的上官毓秀身上。

“他的身体已无大碍,雷火灼伤虽然凶狠,但只是外伤,并不伤及内腑,只要安心静养恢复,再有个大半年,新长出来的皮肤颜色应该就与原肤色相当接近。我还耗费了大量精力,整理他体内紊乱阻塞的经络——不要误会,这不是因我而起,而是他的旧伤在作怪,他至少会比以前多活两年了吧。所以我已经尽力而为。救不到阮君也不是我的错,虽然‘灵吸’的毒对我而言的确不算什么,但吴忧整整昏迷了两天两夜,连句整话都没有,我怎么知道他找我是为了救治他的夫人呢?”面对吴忧那些脾气暴烈的部下们的质询,上官毓秀无辜地就像待宰的羔羊,她轻抚着自己的胸口,可怜巴巴地眨巴着大眼睛,“他的病是心病。心如果死了,神仙也没救。”

要是苏谒看到他们神圣的巫女上官毓秀的这种表情,保证他的嘴巴子都要掉下来。吴忧的部下们却没有这种顾虑,虽然朦胧的面纱削弱了上官毓秀这种表演的效果,不过没人怀疑她说得的确是实话。只是上官毓秀这种什么都不在乎的态度让人有些恼火,阮君的死掀起了轩然大波,她不在乎,吴忧受到那么沉重的打击,她也只是略表遗憾。她就像来自天上的使者,只是用一种俯视的视角观察生活中的人和事,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对于她而言,不过是一种有趣抑或是无聊的经历而已。而与云西众人朝夕相处的这几天,除了喝点清水,云西众人竟从没见她吃过任何东西,这不能不说是奇事一桩。

“其实我倒有个建议,阮香马上就要出征,你们不妨去求求她。可能她有办法激发吴忧的生机亦未可知。在淄州这地方,我看应该没人比她更有办法了。”

其实不用云西众人恳求,阮香完全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让吴忧恢复过来。

“我应该从什么地方着手?”阮香问道。

“越刺激越好。怎么玩,随便你。”上官毓秀无所谓地道。

“如果还是不行呢?”

“对于吴忧这样一个胸怀抱负的人而言,为一个女人而悲伤,再怎么样也是有限的——即便这个人是他最亲近的人也如是。所以天下总有让他动心的东西。”上官毓秀淡然道。

“我听说姑娘将大哥引为朋友知己,怎么说话这般这般”

“这般不客气么?你竟是不比我更了解吴忧么?我就是当着他的面也是这样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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