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1/4页)

我笑笑地看他。他刚刚慌里慌张跑出去找护士的样子和焦急的神情,让我很是舒坦。

你还笑。他看着我,又好气又无奈的,手腕都青了。疼不疼?他轻轻握住我手,轻轻摩挲。

我摇头,挣回我的手。让我出院吧。我说。

你烧还没退呢,不能出院。

我要出院!我像小女孩一样撒起娇。心里一个小小的声音在狠狠骂自己,你怎么能用这种口气跟一个小男生说话。果真是病了!另一个更大些的声音却冲出喉咙继续撒着赖说,我讨厌医院的味道,一闻就想吐。我们回家吧。回去吃药一样的。我用食指挠挠他刚刚握住我手的手。好吗?

他想一下,好吧。出去找护士,结帐,办出院手续。

我问他一共花了多少钱。他说没多少钱。我说没多少是多少。他说就是没多少嘛。我说那是多少。他说没有你的问题多。我说一千还是二千。他说哪里会那么多。说时他不看我的眼睛。我说怎么不会?住医院最花钱了。我妈妈那时我打住。我从没跟人说过我母亲或我家里的事。往事不堪回首,自己都难以承受,又何必与外人道。

你妈妈那时怎么了?他问。

没怎么。你不告诉我就算了,我就按两千块钱给你吧。

我说过没有那么多。我也不要你钱。

我不管。总之这钱我必须给你。

那以后再慢慢清算吧。把水果篮拿一下。他把水果篮递到我手里,我接过,他弯下身子,把我拦腰横抱起来。

你干嘛?我惊呼,快放我下来。

你太虚弱,不能走路。他抱着我昂然走出病房,医生护士病人所有人都向我们看来,还有人看我腿上是不是打了石膏。

我能走。我小声抗议,大力挣扎,羞不可抑。

别闹。他抱我冲进电梯,电梯里二三个拿着大包小裹的中年妇女看稀奇一样看着我们。

我用手捶他。他把脸贴近我,低声说,再闹我打你屁股啦。他的长发散在我脸上,口里喷出的热气烤得我似欲融化。我不再挣扎,拎果篮的手揽住他腰,另一只手拂开他的头发。他头发真好,浓密丰厚柔滑粗韧。沉吗?我轻声问。

他摇头,比猪轻多了。

你这样子人家会以为我患了绝症。

不会,至多以为你刚刮掉一个孩子。

我擂他一拳,你再胡说八道我把你的救命大恩一笔勾销。

别,我还等着你以身相报呢。他垂头看着我笑,整齐的牙齿闪烁如银。他真是好看。熬了两天两夜还是这么好看。面色苍白也好看。漂亮的小男生。

电梯到一楼,打开,外面的人纷纷让路,齐齐注目。我把脸埋在他怀里,羞得不敢看任何人。心里窃喜。这是第一次给人这样抱。给一个男孩子这样抱。如此的大庭广众众目睽睽。

临近六月的杭州,暑意逼人。他汗流浃背,衣衫尽湿,坐进出租车里却告诉司机把冷气关掉。我说对啊你出了这么多汗不能吹冷气容易感冒。他用整条胳膊揩一下顺颊而落的汗水,长发一甩甩出许多汗珠。不是。你病没好不能凉着。他说。

车到家楼下,他付钱。我说,回头一起算钱给你。他白我一眼,我救你一命这么大的恩德又岂是一个钱字了得!

那你要什么?我下车。

回头告诉你。他一下子又把我拦腰抱满怀。

我真急了,喊,快让我下来给人看到回头告诉安导怎么办?

理他哩!他噌噌噌拾级而上。汗珠滴在我脸上,胸前衣服也被一点一滴的他的汗濡湿。我闻着他身上浓重的略酸的汗味。丝丝缕缕都是青春的味道。男人的味道。他的怀抱他的臂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我把脸贴在他胸膛上,沉醉飞扬。

就这样抱我回家

四层楼终于爬到。

进门后,安谙把我卸货一样扔到床上。呼呼直喘。你怎么这么重?平时吃那么多泡面,也不知道减肥。

我说,没有你我一样上得来。是你自讨苦吃。

安谙指着我鼻尖,说,小没良心的!

我在床头柜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下床,左手按住他臂膀,右手拭他额头的汗。谢谢你!我看着他眼睛。他比我高一点点。我几乎可以平视他的眼睛。我们挨得很近。有一瞬间我甚至想吻他一下。或唇或脸。

真想吻他一下。

他安静站立,让我擦干净他脸上额头的汗。默默与我对视。瞳仁乌黑。眼白清澈。只有喉结一上一下告诉我他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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