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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悦来客栈的老板,相对于庄尹,他更有嫌疑。”萧颂其实心里觉得,只是相对来说而已,如果仔细想想,还有很多线索难以贯通。

冉颜问道,“杀人动机呢?”

“也许有什么原因破坏了他们之间的制衡关系?”萧颂猜测,除了这个,也没有别的理由可以解释。

冉颜喃喃道,“乞丐刘汶是无意间得知此事,然后遭了池鱼之殃?”

萧颂见她认真思索的模样,心底某块地方柔软起来,连带着语气也柔和起来,“行了,有什么疑点明日再想,你好好休息养伤。我明日再来看你。”

他伸手帮冉颜把被子理好,便起身往外走去。

“等等!”冉颜叫住他。

萧颂在竹帘前顿住脚步,转头问道,“有事?”

“嗯。”冉颜听见他又走了回来,用包裹着厚厚素布的手,把枕头旁边的锦盒推到榻沿,“这两支云簪还给你。我虽早已猜到是你所赠,却是最近才知道它的含义,抱歉,我不能接受这样重要的东西。”

萧颂弯腰拿过锦盒,打开盒盖,两支并不耀眼夺目的羊脂玉簪,带着温润如水的光泽静静躺在红色的锦缎上。

冉颜看着他没什么表情的俊颜,莫名的竟有些担心,至于担心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

萧颂将两支云簪取出来,塞进袖袋里,又从怀中掏出一支木簪放进锦盒,“这是我自己刻的桃木簪,可以重要,也可以不重要。”

因为不值钱、没有特别的标志意义,所以可以不重要,因为是一片心意,接受者也可以将它看的重要。一贯是萧颂的说话风格,听着含蓄,细想之下却发现直指重心。

且冉颜经常接触尸体,传说桃木可以避邪,萧颂虽然不怎么相信鬼神,但重在心意。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这才是他的本意。

萧颂在送出云簪的时候,就知道有一天会被拒绝,原以为自己可以平静坦然的接受,但他现在心情复杂难受。

“很好看。”冉颜盯着锦盒中的桃木簪道。她这话不是安慰也不是恭维,的确是一支很漂亮雅致的簪子,流云似的簪身,头部是一小簇桃花,两朵紧挨着的桃花完全绽开,旁边另有一朵半开,最顶部伸出几颗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显示着蓬勃的生命力。不仅造型优美,雕刻的也十分精致,连花蕊都丝丝看见,几朵桃花仿佛能散发出香气来。

“喜欢就好。”萧颂松了口气。

冉颜道,“日后你要是落魄了,还有一门手艺可以赚钱糊口。”

萧颂笑声爽朗,“若真是如此,那我这个月余才出一个成品的匠人早晚会饿死。”

自从那次离开苏州不久以后,萧颂便开始雕刻这支簪子,起初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当听说苏州有凶案发生的时候,他想也未想便主动请缨。

日夜兼程的赶路,当他站在苏州,脑海中想的竟然不是凶案,而是一张虽然美丽却并不生动的脸。

第172章好久没接尸气了

歌蓝垂首站在外间,待萧颂出去之后,迟疑了一下,还是拿起纸和笔进了内室。

冉颜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纸笔,道,“什么事?”

歌蓝跽坐在榻前,看了锦盒中的发簪,写下:娘子可知道,赠发簪的意义?

冉颜看着纸上的自己,愣了一下,旋即笑道,“你不说我倒是没有在意,绾青丝,挽情思,是定情之物吧?”

这次轮到歌蓝怔愣,她还以为自家娘子对男女之情太过懵懂,所以并不清楚赠发簪其中的深意,可看来并非如此。她抬笔写道:奴婢斗胆,敢问娘子是否中意萧郎君?

“中意?”冉颜看向放在枕边的桃木簪子,微微抿唇,“他是个不错的人。”

但是,喜欢他吗?

“赠簪只是一种表达感情的途径,无所谓定情不定情。”冉颜见歌蓝似乎不赞同,继续道,“萧颂若非这样想,他就不会哄骗阿韵偷偷把那样重要的簪子送来。”

萧颂只是想告诉她,他是打算三媒六聘的娶她。以萧颂的处事风格来看,冉颜得出这个结论。

“把它收起来。”冉颜道。

歌蓝不懂冉颜的想法,却未再多问,将那根精雕细琢的桃木簪仔细收好。

未过多会儿,晚绿便回来了,一进屋就嚷嚷道,“那个小滑头,嘴真是紧的很,不揍他不说实话!”

歌蓝嗔怪的瞪了她一眼。

晚绿吐了吐舌头,跑到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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