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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声轻响,倏然卷入门内来一阵凉风,吹得竹笼中的光点瞬间忽明忽暗摇曳于帷幔上,殿内一室的光影斑驳。

“谁?”见从帐幔外飘入一道人影,江采苹下意识侧首瞋叱了声。待来人掀撩起帷幔歩近,才看清竟是云儿。

冷不丁被江采苹一呵,云儿不由脚下一滞,旋即行礼道:“娘子,翠儿、彩儿已回来。奴瞧着,外面天色已沉,像要下雨,娘子可要先行回梅阁?”

“天黑了?”隔着门隙,江采苹望眼外头的天色,突兀觉得眸子酸酸的。

武婉仪适时接话道:“累及江梅妃大半日,眼下时辰已是不早,想是陛下也该用膳,倘使找不见江梅妃,嫔妾着是担待不起,江梅妃且回吧。”

江采苹稍显迟疑,这才步下榻,整了整衣摆,含笑自若道:“那姊姑且好生歇息,吾明儿个再来看探姊。”

云儿立马近前,江采苹搭上云儿臂腕,又道:“姊可有甚么想吃的,回头吾让人备下,隔日带与姊品尝。”

武婉仪抿唇摇了摇头:“不劳江梅妃费心了。改日嫔妾身子见好了,再行上门拜谢江梅妃今日看顾之恩。恕嫔妾今儿个不远送了。”

江采苹颔首展颜道:“瞧姊这话说的,可不又见外了怎地?既如此,姊好生休养几日也罢,若姊身边使唤的人手不够,回头吾差月儿过来侍奉几日也无不可,月儿煎药尚是把好手,只不知姊意下如何?”

武婉仪看似满为感念于怀道:“嫔妾有翠儿侍候左右,早生习以为常了。江梅妃身边的近侍也不多,便不劳旁人来回折腾了。”

秋风起兮白云飞,纷纷坠叶飘香砌,数树深红出浅黄,江采苹提步出婉仪宫时,已是酉时三刻,因变天的缘故,或远或近的宫灯已然早早掌亮。

云儿亦步亦趋于旁搀着江采苹,每走一步均甚为谨翼。彩儿跟于后,边走边扭着脖颈,看时辰早过了夕食的点,想必今个不用忙活着备膳了,今日跑前跑后,这两条腿都快跑断了,肩酸脖僵,简直比备膳还累。

忽而一股风擦着脚底刮过,江采苹抬手遮了遮双眸,云儿连忙关询道:“娘子可是眯了眼?”

“奴为娘子吹吹”彩儿立刻步上前,却见江采苹摆了摆手,徐眯着清眸道:“无妨。”语毕,面色凝重的继续朝前步去。

彩儿见了,不解的挠挠腮颊,只好作罢,忙不迭紧走几步跟上。

刚才在婉仪宫,云儿便察觉江采苹面有异样,只是不宜多问而已。这会儿出了婉仪宫,走在回梅阁的宫道上,江采苹看起来更为百愁在心满腹惆怅的样子,只不晓得武婉仪到底跟江采苹说了些何事。

正文 第250章 玉殒

听见阁外传来脚步声,月儿立时迎上前,但见果是江采苹带着云儿、彩儿回阁来,忙缉手行礼道:“娘子可算回来了,夏给使候于阁内等了足有一个多时辰了。”

江采苹一愣,云儿、彩儿同时一怔,顺着月儿使的眼色看去,只见小夏子已是于后紧跟向前来:“见过江梅妃。”

江采苹不动声色隐下心下诧异,旋即言笑自若道:“夏给使几时来的梅阁?”

“回江梅妃,仆原是奉陛下口谕过来给江梅妃捎话的,不成想江梅妃未在阁中,故才于此敬候。”小夏子躬身作答着,看不出有甚么异色。

稍作沉吟,江采苹正色关问道:“且不知,陛下有何谕令?”

“白日申时一刻,陛下得报,薛王染疾,情势不妙,闻悉差仆特来告知江梅妃,未料江梅妃不在梅阁。”

小夏子说的不慌不忙,听者却多吃诧不小。尤其是云儿,显是颤栗了下,猛地抬头看向小夏子,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薛王染疾?”感触到云儿搀扶着自己的皓腕一颤,江采苹眼风微扫,从云儿脸庞上一带而过,权当视而未见云儿的失态,顿了顿,方又蹙眉细询道,“何时的事?陛下怎说?”

云儿稍定心神的刹那,但听小夏子回道:“陛下一得知薛王染疾,便摆驾出宫,幸薛王府去了。陛下本意江梅妃随驾,只因一时未找寻见江梅妃,故才遣仆折回,且待江梅妃回阁,及时跟江梅妃言语声,以免江梅妃担忡。”

李隆基既已亲临薛王府,想必宫中奉御、太医一干人等十有九成一并随驾同行在内。多少可免人忧忡。不过,仅就时辰上算来,李隆基出宫的时辰似乎与彩儿前至尚药局请邢御医相吻合,即便彩儿抢先了一步,之后彩儿与翠儿跟随邢御医回尚药局取药的工夫里,想是对此也该有所耳闻才是。

然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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