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部分 (第1/4页)

“可是我这几年都没有孩子!”蔡妩声音一下子拔高,语气带着无尽委屈和控诉,眼神也有一丝隐痛地瞪着左慈,话也说得犀利:“你那养生的药,难道是要人绝育吗?”

左慈对着话倒是一点儿也没着恼,他只是很不好意思地挠挠下巴,继续腆着脸道:“那只是……小小的……小小的附带的不好效果。反正你已经有奕儿和荥儿了,两个孩子,也算对得起几代单传的郭家了。”

蔡妩闻言差点没气的背过气去:她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么无耻的言论的!哪有莫名其妙给了人家避孕药,给药的那个人还意态闲适地说:无所谓呀,反正你也不需要再生了。

蔡妩狠狠地吸了几口气,才让自己被气懵的大脑清醒过来,沉下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知道,为什么给我这药。这药到底是防什么用的?”

左慈微恍了一下神,没有立刻回答蔡妩,而是习惯性地拿手在脏兮兮地道袍上擦了擦,然后才抬起头,看着蔡妩,一脸正经道:“妩丫头,你当真想知道?”

“我要知道。”蔡妩口吻坚决依旧。

“即使它可能只是我和华老头我们两个老不死的胡乱猜测,即使这件事可能一辈子不会发生?”

“是,即便这样,我也要知道。”

左慈抬起头,看着一脸执拗的蔡妩轻轻地叹了口气:“罢了。既然你想听,便说给你吧。”

话声一落,左慈便捋着胡子,一脸正色地讲蔡妩心中所惑缓缓道来。

而同时在惠民堂,被董信围追堵截了半个多月的华佗也终于耐不住董信的软磨硬泡,总算松口,给董信说出了事情原委。

“那年,华某应蔡夫人之邀,前往许都,为郭大人看诊。从邺城南下,途径颍川中牟。有一户人家请华某去府上看诊。病人是个年轻妇人,不过三十。形容虽只有几许憔悴,但身体却已然是日薄西山。老朽虽有心救治,奈何时机已晚,那妇人终究还是……”

董信蹙了眉:“那妇人……病征如何?”

“头昏,失明,畏寒。到华某去看诊的时候,她神智已经不太清醒,除了她一双儿女和她夫君外,她认不得别人了。”

董信身子微微僵了僵,好一会儿才声音发颤地开口:“那这病症……和师父有何渊源?”

华佗抬眉看了他一眼,轻叹口气说道:“那夫人,娘家姓王。若是按辈分讲,你师父的母亲王夫人,应是她的堂姑母。”

董信微舒了口气:吓他一跳。他以为那人和师父多亲近的关系呢。

但紧接着,华佗下一句话就打碎了他的这个安慰念想:“二十多年前,华某也曾在颍川接诊过一个相同的病例,一样是这样的病症,一样是延误了时机,一样是……早早病亡。华某后来再遇此症时曾跟元放感慨过此事,也是那时才从元放嘴里知道……那位二十多年前的病人,是你师父嫡亲的姨母。”

董信听了这话觉得自己像被人兜头盖了一盆凉水,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也未必就能说明师父身上一定会出现您说的这种病症。”

“元放也是防患未然吧。”华佗叹了口气,轻声道“一个亲族里,只出现一例这样的病患并不稀奇,但若是姨表,姑表亲缘之间有两例,甚至两例以上,这就不由不让人担忧你师父了。”

“所以元放给的那匣子药丸虽然不算完善,但这却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了。”

董信闻言捂了眼睛苦笑出声:“恐怕华先生和左道长一番隐瞒心思要白费了。”

华佗一挑眉:“为何?”

“师父已经写信叫了左道长来邺城,这会儿说不定她已经逼迫盘问出此间缘由了。”

华佗听后转过身重重地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一个人沉默地离开了。董信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眼中闪过浓浓地无奈:这就是纯粹医者的悲哀。有句话说的好,治得了病,治不了命。他已然猜到,他师父知道实情的时候,做出的决定定然不会是左慈他们想她做的。因为,她和师公都那么喜欢孩子。她怎么可能因为一个或许会来或许不会来的病症猜测而断了自己做母亲的渴望呢?

不得不说董信是蔡妩看着成长起来的孩子,对蔡妩性情还算颇为了解。

果不其然,在左慈跟蔡妩说完那些以后,蔡妩立刻就做了个让左慈跳脚的决定:“我不要再吃这个了。”

左慈吹胡子瞪眼:“你看你看,我就说不告诉你,你还非犯倔。告诉你了,你又不把自己当回事。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拧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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