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部分 (第1/4页)

甘临气沉丹田, 定住下盘, 果然, 冲过来的咸临并未减速, 而是直接扑到了她身上:“大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甘临稳稳抱住弟弟的腰,切换成了欣喜的表情:“长高了。”

咸临从姐姐身上滑下来,笑道:“再过几年,姐姐就抱不动我啦。”

甘临忍不住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记:“多大了,只知道瞎胡闹!”

咸临垮着脸道:“妈妈都把我扫地出门了,我除了胡闹,还能作甚?”

甘临好笑的道:“难道你方才竟是在楚王府大呼小叫?”

咸临郁闷的拉起姐姐的手,诉说着被出继后的委屈。然则, 他作为管平波立起的招牌, 宫内外谁敢慢待了他?往日有窦怀望压在上头, 宫中尚有派系, 次后窦宏朗身死、窦怀望被圈、甘临出门在外,朝堂内外,哪个不想方设法的讨小祖宗欢喜?日子不知道几多逍遥, 只他小孩子家家的,不惯罢了。

甘临回握住弟弟的手,问道:“妈妈还好?”

咸临抱怨道:“妈妈要生了,身边围的满满当当的人,烦!”

甘临笑笑,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弟弟聊着家常。不多时,姐弟两个便走到了后宫。甘临出门时,尚是皇后之女,随母亲居于坤宁宫。而今依旧是公主,皇帝由父亲变成了母亲,住所居然没变。咸临原也有个房间在此,然布日古德来袭时,他奉楚王太妃入宫避祸,才搬去了别的宫苑。

宫女太监们拥上前来伺候,甘临打发走咸临,快速的梳洗换衣。她常居军中,全无寻常公主的舒缓从容。三两下收拾干净,往福宁宫去请安。

管平波即将临盆,精神有些不济,歪在榻上看折子。榻边好几个人,当中的老妇哭的稀里哗啦,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说什么。被范元良引进门的甘临见此情景不由怔住,这些……是谁?

管平波抬眼看到甘临,立刻笑的眉眼弯弯:“回来了?黑瘦了许多,看来在军中吃苦了。”

甘临在厅中立定,她久出未归,对母亲行三跪九叩大礼。礼毕,行到榻前,关切的问:“妈妈怀相可好?”

管平波笑道:“年纪大些,不如怀你那会子轻松。”又转头对鼻涕未干的老妇道,“你们闹着要见我,现见到了,然后呢?就同我说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老妇正是管奶奶,前次被青皮吓的不轻,幸而方坚派人照拂,才得以在乱象中保全。待她察觉管平波对他们并没有全然放任不理,立即使出胡搅蛮缠大法,对着去她家帮忙的金吾卫一哭二闹三上吊,非要见管平波。金吾卫无法,只得上报。足足折腾了好几个月,管平波才腾出空来见人。祖孙十几年未见,彼此都变了模样。尤其是管平波,久居上位,气度今非昔比。若非明知身份,只在路上遇见,管家人当真认不出自家亲骨肉了。

被管平波不咸不淡的噎了一句,管奶奶吸吸鼻子,哭诉道:“一家人没有隔夜仇,你要记仇记一世不成?没有我们把你嫁窦家,你也当不了皇帝!”

管奶奶竟翻起了旧账,身后的儿孙都快吓尿了!虽是真话,您老也别直说出来啊!

管平波眼皮都不抬:“然后呢?”

管奶奶哭了半日,管平波无动于衷;豁出去戳肺管子,管平波还是无动于衷,管奶奶没辙了,吧嗒吧嗒的掉泪道:“你到底要怎样嘛!”

管平波的视线跳过管奶奶,落在了管大伯身上。管大伯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缩着脖子低了头。管平波嗤笑:“怂成这样,出去说是我管平波的亲伯父,人家信吗?”

管大伯没敢答话。

管平波道:“十几年来,多少天灾人祸。没有我的庇佑,你们早死在不知哪处逃荒的路上了。你们家遭青皮打劫,是我皇帝没做好,眼皮子底下都没收拾干净。看在我父亲的份上,赔你们二十两金子,如何?”

管家上下:“……”

管平波道:“嫁出去的女儿,都是泼出去的水。亲爹死了,热孝里就卖出去做养女的,户籍都改了,更与本家无干。你们缠着我,是哪门子道理!”

管奶奶不服道:“先前老窦家都认我们做亲家的!”

“哦,”管平波淡定的道,“那你找认你的那个说话。”

管奶奶扯着嗓门道:“人都死了,我怎么找啊!”

甘临在旁边听的捏了把汗,好久没人敢在管平波跟前大呼小叫了,顿觉的老太太绝对是她妈的亲奶奶,够彪悍!

管平波没接茬,而是道:“称了金子就走,以后别闹着要见我,我没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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