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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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又听到鸵鸵那银铃般的声音,在唱著那支她最心爱的歌“AllKindsofEverything”“雪花和水仙花飘落,蝴蝶和蜜蜂飞舞,帆船,渔夫,和海上一切事物,匆匆,太匆匆29/30

许愿井,婚礼的钟声,

以及那早晨的清露,万事万物,万事万物,

都让我想起你——不由自主。

……。”他用手蒙住耳朵。万事万物,万事万物,都因鸵鸵而存在。如今呢?不存在就等于存在吗?存在就等于不存在吗?鸵鸵啊!你要告诉我什么?或者,我永远追不上你的境界了!你的境界太远,太高,太玄了!鸵鸵!我本平凡!我本平凡!我只要问,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风呼啸著,浪扑打著,山顶的松籁,和海鸥的鸣叫,浪花的怒吼……万事万物,最后,全汇成了一支万人大合唱,汹汹涌涌,排山倒海般对他卷了过来:

“匆匆,太匆匆!”匆匆,太匆匆!”尾声

韩青说完了他和鸵鸵的故事。

桌上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蒂,烟雾继续在空气中扩散著,时间已是八月一日的凌晨了。

他的身子靠进椅子的深处,他的头往上仰,眼睛无意识的看著我书房的天花板,那天花板上嵌著一排彩色玻璃,里面透著灯光。但,我知道他并不在看那彩色玻璃,他必须仰著头,是因为泪珠在他眼眶中滚动,如果他低下头,泪水势必会流下来。室内静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我的稿纸上零乱的涂著他故事中的摘要,我让我的笔忙碌的画过稿纸,只为了我不能制止住自己眼眶的湿润。过了好一会儿,我想,我们两个都比较平静了。我抬眼看他,经过长长的叙述,陌生感已不存在,他摇摇头,终于不再掩饰流泪,他用手帕擦擦眼睛,我注意到手帕一角,刺绣著“鸵鸵”两个字。“你每条手帕都有这个名字吗?”我问。

“是的。”我叹口气。不知该再问些什么,不知该再说些什么。事实上,韩青的故事叙述得十分零乱,他经常会由于某个联想,而把话题从正在谈的这个“阶段”中,跳入另一个“阶段”里。于是,时间、事件,和地点,甚至人物,都有些混淆。而在叙述的当时,他曾多次咬住嘴唇,抬头看天花板(因泪水又来了),而让叙述停顿下来。我很少插嘴,很少问什么,我只让他说,当他说不下去的时候,我就靠在椅子里,静静的等他挨过那阵痛楚。故事的结局,是我早就知道的,再听他说一次,让我更增添了无限惨恻。我叹息著说:

“肝癌,我真不相信一个年轻人会害上肝癌!”

“我一直以为是肝炎,小方也以为是肝炎。”他说。闪动著湿润的睫毛。“其实,连小三小四都不知道她害了绝症,只有她父亲知道,大家都瞒著,我去看她的时候,我做梦也想不到她会死!做梦也想不到!”他强调的重复著,又燃起一支烟。“可是,事后回想,我自责过千千万万次,鸵鸵一直多病,她的胃——我带她去照过X光。比正常人的胃小了一半,而且下垂,所以她必须少吃多餐。她身体里一点抵抗力都没有,流行感冒一来,她总是第一个传染上……在台北的时候,我常为了拖她去看医生,又哄又骗又说好话,求著她去。从没见过比她更不会保护自己的人!如果她早些注意自己的身体,怎样也不会送命,她实在是被耽误了,被疏忽了。如果我在台北,如果我守著她,如果我不为了证实自己而去南部……”他咬紧牙关,从齿缝中迸出一句话来:“她一定不会死!她一定不会死!”“别这样想,”我试图安慰他,室内,悲哀的气氛已经积压得太重了。“或者,她去得正是时候。二十四岁,最美丽、最青春、最可爱的年龄,去了。留下的,是最美丽、最青春、最可爱的回忆。”“你这样说,因为……”

“因为我不是当事人!”我代他接了下去。正视著他。“你怎么知道鸵鸵临终的情况?”

“事后我去了袁家,再见到鸵鸵的父母……”他哽塞著:“我喊他们爸爸、妈妈。”我点点头,深刻了解到袁氏夫妇失去爱女的悲痛,以及那份爱屋及乌的感情,他们一定体会到韩青那淌著血的心灵,和他们那淌著血的心灵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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