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页)

芙蕖觉得不舒服,动了一下身体,想调适一下,结果湛海不愿意,一把制止了她,闭着眼睛说不要动,芙蕖听言,只好乖乖的躺在那里,由得他肆意,反正出钱的是大爷。她的心里在盘算着,今晚的这一笔账,该怎么跟他算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一声低沉的声音响起,然后终于感觉到了一个男人的热情的释放。心里想,总算是完了。

就着灯光,她看着面前这个满头大汗的人,摸了摸他的脸,心痛地说:“你瘦了。”

湛海睁开眼,无比温柔地看着他,可是眼神却是涣散的。闭起双眼你最挂念谁,眼睛张开身边竟是谁,芙蕖知道,他看着的那个人,不是她。

芙蕖不说话,把湛海的头埋到了自己的胸前,轻轻地挑摸着他的头发,柔声地哼着王菲的《我愿意》。她感觉到了他在她胸前的抽咽,像一个失去了最宝贝的东西的孩子,无助,失措。她听到他说玫瑰,听到他说不要走,为什么要离开我。芙蕖的眼睛也跟着湿润了,她又想起了多少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为什么命运就要这样残酷?总是让他们在得与失之间流浪,总是让他们在错误的时间遇上错误的人。

我爱你,她说,对若干年前的那个少年说,可是我永远都不会让你知道,就让秘密永远都是秘密,就让她带着它进棺材,就让它跟着她的尸体一起腐烂,成为淤泥,若干年后人们开棺验尸,都只看得见她的尸体,看不见她的秘密。就让这一切都无从知晓,就让这一切,在若干年后通通化为乌有。再也没有人知道这一段心事,曾经的,绝望般的心事。

哭着哭着,湛海终于倦极,睡着了,等到次日他醒来的时候,芙蕖已经悄然离去,看了床上凌乱的被单一眼,他终于肯定,昨夜的一切并非春 梦一场。

湛海联系不到芙蕖,于是试着去什刹海的那间酒吧里碰运气,这一次,他的运气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他没有遇到芙蕖,却遇到了老板娘饼干。他把一张支票递到了她的手上,上面夹杂着一张写了密码的小纸条。饼干翻开存折一看,咋舌:“你果然够阔气。”

湛海不理她,正欲离去,饼干却继续发言:“你就不怕我私吞了?”

湛海回头,看着她,说:“我信得过你。”

饼干高兴地笑了起来:“谢谢。”她翻出了那张写着密码的小纸条,看了看,说:“这谁的生日啊?”

湛海不语,眼睛里有哀伤流过。饼干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然后正色警告他说:“你阔归阔,可是我还是要警告你,没事少招惹她。”

“为什么?”他问。

“因为她心里有人。”她说。

“那正好”他干脆利落地答着:“我心里也有人。”说完,就潇洒利落地离开了。

饼干站在他身后,冲着他远远地喊着:“那么,她的手机号码你也不要了?”

湛海停了下来,饼干看着他的背影,猜不出他的表情,过了几秒,就听见他说:“不要了。”说完,就真真正正地,绝不拖泥带水地离开了。

走到了大门,湛海看了还停留在门口的那辆斯巴鲁一眼,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就让一切尘归尘,土归土吧,他想,他不可能一辈子都当她是代替品。她是独一无二的,不可取代的,你曾经爱上过那么一个人,从今以后,你怎么可能再爱上别人。

湛海走后,芙蕖终于从里间里走了出来,饼干看了看她的脸,欣喜地说:“嘿,消肿了。难道男人的精 液还有祛瘀消肿的功效!”

芙蕖白了她一眼,自顾地到酒柜里翻箱倒柜地找酒喝。饼干对她的不理不睬不以为意,扬了扬手中的支票,说:“大手笔,大收获哦!”

芙蕖一把夺了过来,打开一看,然后和饼干刚才看到时的表情那样,咋舌。

“前天是一顶三,昨天是一顶十,你的身价还真是越来越高了,以后发了迹,可别忘了姐们。”

芙蕖小口地喝着刚翻出来的红酒,翻看着那张夹在其中的密码纸,心绪烦乱。饼干凑了上来,说:“你说,这谁的生日。”

“能有谁的,不是我的,不是你的,也不是他的,那就肯定是心上人的。”

“啧啧”饼干感叹道:“我家里那个死鬼,死活不肯记住我的生日。哎,有心人呦有心人。”

要那么多心干嘛?芙蕖心想,还不如心死了好,心死了,就什么奢求都没了。

“刚才为什么不出去见他?”饼干有凑上来问了,一副八卦的表情。

“不想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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