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1/4页)

边,说:“玫瑰,叫奶奶。”

何奶奶中风后,病情一直没有好转,虽然认识清醒过来了,但是已经半身不遂,瘫痪在床了,而意识,也比以前要差得多。直到今天早上,她忽然出人意表的清醒过来,对着正在旁边照顾她的媳妇说要喝鸡汤。何师母见多识广,经历过的生老病死也有好几桩了,转瞬之间她就明白,何奶奶的这次清醒将是最后的清醒,或许过不了这个晚上,她就要魂归天国了。

于是,何师母赶紧打了电话,把所有能叫来的亲戚都叫来了,一个保温瓶的鸡汤,愣是每个亲戚都亲手喂了一小口,以偿她临终所愿,能走的安心。然而,还是有一个人没有来,在何奶奶喝完所有人的鸡汤之后,忽然问道:“玫瑰怎么没有来。”

所有人的反应都是沉默,没人愿意在何奶奶离世前说那些煞风景的话,但是不说,何奶奶也走得不够安心。还好,何教授反应够快,他拍了拍母亲的手,说:“快了快了,玫瑰很快就会来了。”说时声音哽咽,申请悲怆。

湛海终于没有忍住,拨通了芙蕖的电话,然而这半年前他给的电话卡,一直都没有接通过,就在他打算上门去直接找人的时候,电话终于接通了,那声音,让他眼前一亮,仿佛某些心愿终于得逞所愿一般,心里一直悬着的大石,终于放了下来。

芙蕖很快得就进入情况了,她弯下腰去,摸着何奶奶那布满了针孔的手,低声温柔地说:“奶奶,我来了。”此时,四周都是抽冷气的声音,甚至有一两个年轻人没有忍住,惊讶地喊着说怎么可能。就连何教授和何师母,也都说不出话来了,唯独是慕蔷,整个人还算是冷静,镇定。

床上的何奶奶艰难地睁开了眼,夜越深,她就越感到疲惫,可是没有看到她最宝贝的孙女,她连死都不肯死。何奶奶的一双眼睛就像一口枯井,空洞洞的,失了焦距。她张了张嘴,拼尽了全力说:“玫瑰。”

芙蕖点点头,接过湛海递给她的鸡汤,舀了一小口,递到了何奶奶的唇边。何奶奶已经没有力气下咽了,芙蕖之后主动将鸡汤往她半开的嘴唇里倒进去,不一会,那些进去了的鸡汤就顺着嘴角流出来了。芙蕖见了,连忙拿过纸巾,将她的嘴角擦拭干净。何奶奶看着她,嘴角似乎露出了一丝笑容。

何教授终于反应过来了,走到芙蕖身边,搂着她的肩膀说:“妈,你看,这是玫瑰,她来看你了。”

何奶奶一直在笑,不说话,她已经没多少力气说话了。何教授站在一侧,不停地说着一些好话,好让母亲走的安心:“妈妈,你要赶紧好起来,他们就要结婚了,你得参加他们的婚礼。新房选在市区,交通方便,快捷。对了还有龙凤镯,你得选一对龙凤镯给他们这对新人。还有还有……”

何教授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床上何奶奶的笑意也似乎越来越清晰,那干枯的眼睛,也慢慢有了生气。何奶奶的眼珠子转了一下,望向了湛海的方向,一直注视着何奶奶的湛海,马上会意,一步走上前来,拉着芙蕖的手说:“奶奶,你放心,我答应你,这一辈子都对玫瑰好。我们会好好的活下去,会生很多很多的孩子,有男的,也有女的,都很调皮,经常捣蛋,我会对他们严加管教的。到时候我们忙不过来,奶奶你一定要过来帮忙,你奶过那么多而孩子,对于带孩子一定会有一套。到那时,所有的人都会羡慕你儿孙满堂,四世同堂的。”

芙蕖半弯着腰,眼睛里看着何奶奶,耳朵旁听着湛海的话,灵魂却飘到了躯壳的外面。她看着面前的这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想,这到底是谁的家属?为什么要将她牵涉进来?她该哭吗?还是该笑?又或者像何教授或者湛海那样,说一些安抚人心的话?

她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身边的这个人,是她有求于他的人,是和她不久的将来密切相关的人,是她不能轻易的罪的人。可是她却木木的,不肯做。刚来的时候,那忽然涌上的热情现在都已经慢慢地冷却下来了,只剩下一颗心,冷硬着,不肯演戏。

她想起多年以前母亲去世的那一幕,癌症末期,疼得她痛不欲生,无论打了多少支杜冷丁都不管用。她在床上翻滚着,冷汗流了一身,白色的被子都被她掀翻在地。芙蕖拼命按铃,喊医生来,可是医生只是做了简单的诊断后就告诉她,这个病人已经回天乏术了。芙凉站在旁边,她那时还那么小,瘦瘦的,看着母亲在那痛不欲生,整个人又急又怕,拉着医生的衣角说:“救救我母亲,救救我母亲。”

医生拂袖而去,临床的病人家属埋怨她们太过吵闹,发出了抗议。芙蕖姐妹俩守着母亲一整天,滴水未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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