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 (第1/4页)

不是这样的呢?

然而,她已经看不见别人的,只越来越招架不住地,看自己的年轮隆隆地从心上碾过,多少欢乐来了又去,多少悲伤去了又来,唯一逃不开挥不去的,永远是离别。

她才只有十九岁,认真说起来,还在酸酸的青涩年华。这样年龄的女孩子,就算还没有开始什么故事,都会心事很重地嗟叹着离别畏 惧“炫”“书”“网”着离别,然后想着自己还只有不到二十岁,就已经有了这样多的忧伤,将来的岁月那么长,真的可以熬得过去么?

而对于她而言,现在还只不过是明知道他一定会好好归来的三天分离,就已经让她心痛难支,那么将来……真的可以熬得完这一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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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机场出来,秋宛瞳让出租车把她送到一家很大的医院。

她挂了号,走向妇产科。

上个月的周期就没有来,这个月,也已经过了时间。

而半个小时之后,拿到化验结果的医生,果然宣布了她心中怀疑的那个结果:“小姐,恭喜你,你怀孕了!”

秋宛瞳心里猛地一紧,然后就软软地松了下来。她颤抖着嘴唇,牵出一个颤巍巍的微笑,然后,声音很低地问了一句:“大夫……如果想拿掉这个孩子,可以马上做吗?”

医生终于意识到这个年轻的女孩子原来是陷在了某种麻烦当中。她同情地看了看她,再看了看手中的病历,对她说:“你还不到二十岁,按照法律,要做人工流产是必须要你家人签字同意的。你父母或者丈夫都可以。”

秋宛瞳默不作声,低头只是沉吟。是她疏忽了。来医院之前,应该给自己做一个有假年龄的证件,这样就可以省掉这步麻烦。

不过,其实就算是现在,如果一定要做,也不是不可以。虽然父母是不能请来的,但就在这座城市里,有一个人,是一定愿意她拿掉这个孩子、并且一定会愿意充作她的丈夫来替她签这个字的。

而不管是她自己还是那个人,要造出一份足以以假乱真的结婚证件,简直易如反掌。他本来就是她的师父,而她是他最得意最宠爱——宠爱到越了轨的门生。

但秋宛瞳直到离开了医院,也没有联络那个人。

这是凛隽铭的孩子,她和他的孩子——她怎么能杀了它?

出了医院大门,她没有叫出租车,而是径直走向附近的地铁站。她想要一个熙熙攘攘的环境,来让自己不要太过胡思乱想。

医院这一站离起点很近,所以秋宛瞳上车的时候,人并不多。她径自找到一个座位坐了下来。虽然以她的年龄和体格,在这样长长的闷在家里没有太多事情可做的日子里,她或许更愿意多多站着。可现在不一样了。她已经是一位小小的准母亲,她必须照顾好肚子里那条更小的生命。

车行两站之后,到达了市中心,一下子上来了许多人,一窝蜂地拥进了车厢里。秋宛瞳继续坐在那里,并没有给谁让座的打算。

车厢里挤满了人,视线被完全屏蔽掉了。因为这样子,当她看到那对乞讨的母子的时候,他们几乎已经走到她面前来了。

这两个人一在秋宛瞳的视野里出现,她立即有一种一刹那间被一阵辛酸猛地一撞的感觉——

那是一位太过年轻的母亲,从面容上看,她会令秋宛瞳疑心她不会比自己大几岁。她的男孩子,三四岁的样子,两个人小小的,几乎不占什么空间。

通常的乞丐,往往若不是要拿着某件乐器勉强献艺,就是絮絮叨叨不停地诉说并恳求。而这对母子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安静得好像两片在空气里飘动的画儿。

的确地,有些话,你没有办法说给那些并无关系的受众听。不会乐器、没有出色歌喉的,并没有必要非得弄出那些哗众取宠的声音。只要一声不吭、不追不缠地,呈一种最体面也最有尊严的姿态,就是最具力量的恳求。

这对母子就那样悄无声息地在车厢里缓缓穿行,衣服朴素但是干干净净的。遇到足够宽敞的地方,妈妈就会把儿子的小肩膀轻轻一搂,顺势转过来面对座椅上的乘客,悄无声息地跪下来。在走路的时候,妈妈时而把儿子牵在身体一侧,时而双手扶住他把他护在身体前方;而跪着的时候,她则依旧温柔无限地把儿子搂在怀里,让人觉得她那么爱这个孩子,而这个孩子那么乖巧懂事,好像他小小的心里早就懂得了自己和母亲所遭遇的一切,因而认真到近乎于虔诚地来做这件事情。

他们俩始终低头垂目,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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