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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鬟见他口没遮拦,便道:“好了,不要多说了。”想了片刻:“此刻侍郎在太子府上,也不知如何了……”

赵黼随口道:“放心,太子再一手遮天,也不敢对刑部尚书动手。”

季陶然道:“什么刑部尚书?”

赵黼道:“你难道不知,这尚书的任命,就差一道圣旨了,只怕年后便名分有定。”

季陶然笑道:“好极了,我也正盼着呢,侍郎擢升尚书,才是众望所归。”

赵黼张了张嘴,却只发出无声的喃喃。又扭头说道:“别只顾自己吃,给六爷剥几个。”

炭炉里的火噼噼剥剥地响动,室内有一股糖栗子的甜香气息。

赵黼只守在云鬟身旁,季陶然在旁看着,不知心底是何滋味,只得笑笑。

如此过了晌午,忽然外头阿喜领了他的贴身侍从急急来到,竟道:“殿下,宫内来人,说圣上旨意,叫即刻进宫。”

赵黼诧异道:“有什么事这样着急?”

只是毕竟皇帝的命令,只得起身,又止住云鬟不许她往外送。

赵黼将出门之时,又想到一件事,便对云鬟道:“我若不回来,不许留他吃饭。”

季陶然问道:“这是为何?”

赵黼道:“你在这里吃饭,让六爷喝风吃醋,哪里有这个道理。”竟是一脸的理所当然。

赵黼去后,云鬟便劝了季陶然回刑部,一则有公务在身,二则探听探听白樘在太子府行事如何了。

下午时候,天色阴霾非常,北风渐大,吹得天昏地暗。

晚间,云鬟吃了些汤水,见桌上还有几个糖炒栗子——这本是季陶然带了来的,三个人吃了一场,只剩下了四五个。

通红的皮儿,咧开着口,似是大笑的模样,云鬟拿起一个看了半晌,便又缓缓放下。

是夜,早早地便关了府门,云鬟因想明日要去刑部,便提早歇息。

大概是服了药的缘故,整个人昏昏入睡,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觉着身侧略有凉意。

朦胧之中,云鬟睁开双眸,却见床帐前立着一道人影,这情形自是吓人,云鬟定睛看了会儿,竟唤道:“世子?”

原来虽是隔着床帐,依稀仍看出那人玉立长身之态,额前的金冠,肩头的锦云角,腰间蹀躞带微微地支棱着,是她所熟悉的弧度。

听得她的声音,帘子被撩开,云鬟正起身的当儿,赵黼却已经倾身过来,竟张手将她紧紧抱了。

他似是才从冰雪里来,通身带着一股寒意,让云鬟情不自禁打了个寒噤,起初以为他又是要轻狂,便道:“世子!”

谁知赵黼只顾死死地抱着她,冰凉的颈贴着她的腮边,不知是不是外头下雪了,一股湿湿地沁凉,引得云鬟森森然汗毛倒竖。

顷刻,云鬟才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何事?”

赵黼却不回答,只顾转过头来,没头没脑地在脸上胡乱亲吻,竟又抬腿倾身,滚倒在那暖香蔼蔼地温柔帐中。

第344章

寒气裹身,赵黼的力气奇大,唇上也是冰水般沁凉。

云鬟竭力转头避开,唤道:“六爷!”

赵黼顿了顿,顺势却又压下,他埋首在她颈间,连着又亲了两下,才停了下来。

暗影之中,云鬟低声道:“是……出了何事?且起来说话。”

赵黼反而把双臂一紧,闷闷地说道:“且让我多抱会。”

云鬟怕惹出他逆反性情,便只好也不动不言,不多时,便觉那股寒凉逐渐退却,只是毕竟他压得略重,让人有些不适。

轻轻咳了声,猜测忐忑中,却听赵黼道:“你可知道皇爷爷召我进宫,是为了什么?”

云鬟本就想或许是跟宫内相关,见他主动说了,便问:“为什么?”

赵黼的眼神也更暗淡了几分,道:“正是跟太子府的事有关。可还记得下午我跟你说过的么?太子府的事,皇爷爷果然早就知道了。”

话说先前在太子府上,太子跟白樘两人意念相反,谁知李夫人趁机挟持了皇太孙,要挟让路。

又有万氏露面,侍卫们迟疑地让开两边,李夫人勒着皇太孙往外而去。

赵正惊恼非常,不便再多言,只是盯着看。

谁知李夫人毕竟身子不便,将出门口之时,脚步移动,有些缓慢踉跄。

就在此刻,赵峰举手,手肘向后用力一撞,正中胸肋之处。

李夫人不想他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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