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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个从五品的推官,月俸也只是一匹绢、两石米外加四十两月银,更别说娄参军这个从七品的芝麻小官儿了。

再是京官,娄四德的月俸大概就是十两银子,要攒下一万多两银子,娄四德得不吃不喝攒上八十多年才行……再说了,这么多钱,娄四德为什么不换成银票,而非要保存着这沉甸甸、不好放又更容易遭贼惦记的赤金条?

难道娄四德还在京中有些什么产业?他本人又对赤金有狂热的嗜好?

易长安脑子里还在转着,方未这时也回过了神,惊讶地抽了一口气:“天哪,娄参军竟然这么有钱,那他还一直在我们面前哭穷,说他家里是乡下的,自己在这京里头处处都要用钱,日子过得怎么怎么艰苦……”

财不露白是常事,但是抱着这么多金条,家中还有那一件件价值昂贵的金玉摆设,还要在外面哭穷,这么一副守财奴的嘴脸也实在是……

易长安抽了抽唇角,扫了方未和那两名衙役一眼:“你们可知道娄参军在京中有什么产业营生?”

三人均面色茫然地摇了摇头,那名年纪大些衙役认真想了想,有些语气谨慎地开了口:“大人,小的在府衙当差也有快二十年了,府衙里的人小的多少也知道些七七八八的。

娄参军原来是户部下面在大冲县那块儿管银库核查的典吏,据说有一回刚好救了胡阁老家嫡出二少爷的命,得了胡阁老提携,这才来我们府衙任了从七品的司户参军,如今也有八个年头了。

娄参军才来的时候,就没有带家眷过来,说是燕京城里什么米珠薪桂的,拖家带口的过来,每日嚼用的花费太大,所以就让家眷在乡下家里了,每年有地耕种,不愁饱不了肚子。

听说胡家二爷跟前任府尹王大人打过招呼,所以娄参军在府衙里还混得可以,没人敢为难他。不过他向来花费节俭,每日除了当差以外,也没见过他做过其他营生。

他刚来的时候要租房子住,还是我帮着找的人,还帮他搬进去的,那时候娄参军也就只一个装行李的藤箱而已,不过后来他搬到这杨左胡同以后,我就不怎么知道他的事了……”

说到这里,老衙役眼睛忍不住又溜向那一箱金子,也不知道是因为刚才说多了话还是别的什么,一时只觉得口干得很;毕竟就跟自己一个衙门,而且一向哭穷的娄参军家里居然有这么多金子,实在是一件让人很震憾的事!

老衙役说完,易长安不由陷入了深思。

家里是乡下的,自己又没有做过什么营生,那娄四德家里的这些财物是从哪里来的呢?莫非是贪污?

算上那些摆件,小两万两银子也是要的吧;一个司户参军,八年里要贪下这么些东西,平均每年要贪下两千五百两,相当于她四五年的年俸了,账目上这么多缺口,八年了都没人看得出来?不可能啊!

那名年轻的衙役面色有些犹豫地嗫嚅了几下嘴唇,方未一眼看见,忙开口问了一声:“张三哥,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事?”

易长安不由抬头向张衙役看了过来。

第256章 搜

见易长安目光灼灼,张衙役有些尴尬地干咳了几声,嗓子有些发紧:“那个……大人,小的曾经在香粉街见过娄参军几次……”

“香粉街?”易长安有些奇怪,“难不成娄参军在香粉街开的有什么铺子?”

方未连忙低声在一边解释了:“大人,那个香粉街上……都是青楼。”

原来那条街倒是有个别的名字,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条街上一溜儿全开的是青楼,那些妓子们整日里倚门卖笑,冲前来的恩客抛媚眼、丢香帕,整条街上香粉味儿扑鼻,久而久之,那条街就叫做香粉街了。

易长安了然地“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她刚才倒是一时没想到,娄四德年纪不过四旬出头,来燕京已经八年却没有带着家眷,要解决一些生理需要,只怕就是往香粉街上去了。

张衙役能在香粉街上碰到娄四德几回,大概也是因为他是那里的常客,所以刚才说出来的时候才会那么尴尬。

除了陈岳那里,她可没兴趣关心别人洁身自好的问题。易长安表情不变地追问了一句:“张三,你可知道娄参军寻常是找的谁?”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只是看他似乎是常去满春院……”张衙役连忙答了,见易长安不作声,急急又解释了一句,“那满春院一夜的渡资要得贵,小的从来没进去的,所以不知道……”

易长安“嗯”了一声,看了眼被那婆子翻的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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