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部分 (第1/4页)

唐离咬着下唇沉吟了片刻,眼中射出一抹毅然的神情,抓起背包走到了秦麦的身边:“我们先从哪里开始?”

“坛城!”秦麦缓缓地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李茂然离奇死亡的地点,在那里他究竟发现了什么他不该知道的秘密?

对于李茂然出事的坛城,秦麦曾经详细询问过吴学知,可以说是整座遗址所有建筑里他最关注的,当下四个人沿着唯一的羊肠小道艰难地向王宫所在的山顶行去,坛城一词源自于古印度,原指国家的领土和祭祀的祭坛,随着引申发展,后亦指佛菩萨等尊像,或种子字、三昧耶形等,依一定方式加以配列的图样。

秦麦口中的坛城是真正意义上的祭坛所在,就位于整座遗址的最高处,与古格遗址群中保存最为完整的夏宫、议事厅同在一处,与那座巍峨庄严的王宫相比,外墙灰白的祭坛矮小了许多,看起来毫不起眼。

山顶的平面像一个哑铃,三面绝壁,北面是无数的断壁残屋,从这里俯瞰下去,其间上下比间有巧置的回廊相通,城墙坚固,险要的路口都设有碉堡,将山势地形利用的极为充分,若只是为守住这座都城,可以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难怪意西沃说当年古格王城之所以被攻破是败在自己人的手上,秦麦回忆着那晚意西沃讲述的传说,越发觉得那些所谓的传说合情合理。

坛城虽然名字大气,可其实并不大,连入口都很小,米许宽的木门呈现出腐朽的灰败,隐约能看出一丝残留的漆红,秦麦站在坛城的门前,耳边的雨声消失了,唯一能够听到的就是他有些紊乱的沉重心跳,紧张!是的,秦麦无法抑制地感到了紧张,心脏就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地握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眼前这扇不过尺半之遥的门里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致命危险,竟能让一个活生生的人无声无息地死去?他的手停留在半空,虚按在木门的边缘,他不知道自己推开的是通向哪里的入口:死亡,还是真相?

“麦子,我有点。。。。。。”郝韵的手紧紧地与唐离相握,因为过于用力而显得肤色苍白,她并不知道这坛城中三年前曾经发生过的命案,却直觉地感到几分难以解释的不安,话说到一半,在秦麦询问的目光下,好强的郝韵把害怕两个字憋在了心里。

郝韵勉强地笑了笑:“我有点冷。”天空已经两天没有露出晴容了,大地一片瑟缩,空气中确实流淌着丝丝直侵人心的阴冷气。

唐离的手被郝韵握得有些疼痛,了解内情的她心中的紧张其实比郝韵强烈得多,可这个时候她不得不做出轻松镇定的模样来安稳郝韵。

“早就说让你多穿点了,就咱们几个人,你臭美给谁看?”唐离笑着打趣郝韵,彭施民走时给几个人留下了两件厚实的军用大衣,可郝韵却觉得那东西穿身上太过笨重臃肿,当然,最主要的是太难看了,女孩子在倾慕的人面前,总是会特别注意自己的仪表的,反而是唐离在温度和风度之间选择了前者。

两件大衣唐离穿了一件,铁莘穿了一件,听到唐离的话铁莘连忙把套在自己身上的那件军大衣脱了下来要披到郝韵背上,体贴之情溢于言表:“你的身体才好了些,可千万别再着凉了!”

郝韵厌恶地皱起眉头跳到一边,躲开了带着刺鼻汗味的大衣,朝铁莘瞪起了眼睛:“什么味儿啊?难闻死了!我现在又不冷了!”

铁莘讪讪地重新把大衣穿回身上,咧着大嘴自嘲地笑了笑:“咱老铁泥腿子一个,哪有什么好味儿。”

唐离不忍心看铁莘眼底的失落难过,回手要脱自己穿的那件大衣,“郝韵,其实铁莘也是一片好意,你穿我这件吧,我的衣服原本就比你厚得多。”

其实当那句话冲口而出以后,郝韵心里就后悔了,毕竟铁莘是出于对自己的关心,这话的确很伤人,可道歉的话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咬着嘴唇犹豫了下拦住了唐离:“不用了,唐离姐,我是真的不冷了。”

秦麦伸手给铁莘紧了紧衣襟:“咱们也吃了两天凉饭了,今晚上怎么着也得弄顿热的!”说完,转身朝木门推去。

就在他的手堪堪接触到门,“喀嚓”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众人耳畔陡然炸开,那巨响简直像就在毫无防备的众人耳边起爆了一颗手榴弹似的,震得人耳膜剧痛、肝胆俱寒。

唐离和郝韵猝不及防,一齐发出声尖叫,秦麦的身体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惊雷骇得一震,伸出去的手还没摸上门沿就触电般缩了回来,可是那扇木门却仿佛被从里面拉动了似的静悄悄地朝内滑去。

雷声过后,天边接连闪过数道电光,如乱舞的银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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