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 (第1/4页)

看门的那个家伙也不是白给,功夫深浅不知道,看起来能舞画两下子。只听他嗷的一声,往前一跳来到了屋子的当央,拉了一个金鸡独立的动作。

强子看了他一眼,道:“去,一边玩去,别在这里搅扰爷们弄事。”

看门的这家伙真是末见过世面,不开面,不知个倒把正把。说白了还象十几岁的孩子打架,咋呼几声壮壮胆子。听强子一说话,立刻转身对着强子拿了个老鹞子叼食的动作,想对强子动手。强子身边坐着的伙计屁股并末离凳子,飞起一脚踢在这家伙的腿杆子上,这一脚非同小可,踢的时候也是挺下狠的,用了力气往死里踢。只听那家伙哎的一叫,扑嗵一声栽到了地上,他想爬起来,刚撅起腚,又被那个伙计抬起一脚踢趴下了。

强子有些恼火,脾气有些急噪,见窑子铺里的人不识抬举,不知趣。索性从腰里抽出单打一手枪和手雷,用枪顶着趴在地上的那个家伙的脑袋,道:“小子,老实点,再动就废了你!”又把手雷伸到大茶壶的鼻子底下,道:“闻闻,什么味儿?想吃一家伙吗?”

大茶壶一看惊了,吓傻了。手枪和手雷他都在沧口火车站上见过,沧口火车站的德国站长经常腰上别着手枪,屁股上挂着手雷在站台上遛达,有时也到沧口村的集市上来。他见过德国人扔手雷的威力,三头耕牛都叫它给炸死了。大茶壶想到这里腿有些打颤。

人不怕死是假的,逞强只是一时的工夫。这时的疤根正端着大茶壶用过的茶壶,嘴对着茶壶嘴儿吸茶水,吸了两口没了,他把茶壶往八仙桌上一蹾,道:“生哥,别在这里跟他们磨蹭时间了,别耽误了咱们找阿毛弄正经事。”

疤根的话一出口,大茶壶听得清清楚楚,这生哥、阿毛都是青岛港上响当当的有名人物。大茶壶一听面前坐着的是生哥,忙上前抱拳施礼,他刚要说话,强子道:“我说哥们,你能否把刀放下?你又要说话,又要舞刀,你是唱的哪家子的戏?”

大茶壶这才发觉自己吓慌了神,竟两手抱着刀把,那刀尖直指冬生,他慌忙地把刀放在了八仙桌上,然后后退重新抱拳施礼道:“上面坐着的就是攻打总督府衙门,打败俄罗斯大力士的生哥?”强子接茬道:“哥们睁开眼看好了,青岛港上不认得生哥的人不太多,你看仔细了,别走了眼,看看坐在你面前的这位是真是假?”

大茶壶心里有数,从冬生进到他的妓院里来,经过几番地较量,他就看出冬生不是一般的茬口,手上没有几下子,心里没有底气的小混混早就被他吓跑了。他听强子说完后接着道:“哪里哪里,小弟有眼不识泰山,不知生哥大驾光临,小弟在这里给您老赔不是了。”

冬生微微一欠身表示了还礼,他示意伙计把从王小五酒楼带来的钱放在了八仙桌上。对大茶壶道:“哥们,我妹妹今天要赎回去,这些光洋你自己留,剩下的我们带走。”

这时的大茶壶哪里还敢提钱的事,象生哥这么有名气的人得罪不起,得罪了不如交往着好。再说,走黑道,做买卖,轧伙巴结的人越多越好,尤其这做皮肉生意的交往拉拢的熟人越多越好。大茶壶的心眼活得很,为人活在世上混事,得多留几条出路。象生哥这么有名气的人,别人想巴结还找不着巴结的理由呢。今天看起来他无论如何都要把人带走,咱软得挤不过硬的,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就赎身的那点钱,大茶壶还真的没看在眼里。白牡丹没了,咱再花钱去弄个红牡丹,绿牡丹来。这贫穷的世上,劈拉着腿挣饭吃的女人有的是,丑的,俊的都有,就看你识货不识货。我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人、钱我都不要了,只要你生哥以后听我使唤就行了。大茶壶的胃口还不小,这就叫小人谋食,得寸进尺,最后想吃天。他看了看桌子上的银洋,又指了指强嫚,道:“生哥,小弟确实不知这是妹妹,有道是不知者不怪罪吗,今日知道了,就送还妹妹。这银洋小弟不敢收,也不能收,生哥把妹妹和银洋一并带回去。我愿认生哥为哥哥,不知生哥意下如何?”

冬生知道大茶壶说的认他为哥哥是恭维他的话,不实在,让他把强嫚和银洋带回去才是真正的实意。大茶壶知道生哥不能跟他去拜把子,他想跟生哥交朋友是真的,因为他手里有资本,他这里姐儿有的是,是男人就没有离开女人的。生哥和他交了朋友,有个事情出个门什么的,到他这里来住下,还有姐儿陪着,随心所欲,爱叫哪个姐儿就叫哪个姐儿,比住旅馆睡土炕睡光板床强多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就看生哥上不上了。

大茶壶的心思是这么想的,实际上世上的正人君子,谁去跟开窑子铺的大茶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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