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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是不是要杀我?”使者也不敢多言,说:“殿下不必过虑,去了就知道结果了。”

杨勇跟着使者向大殿走去,一路上是怎么走来的都不知道,只觉得两腿直打哆嗦,好像不听使唤了似的。到了武德殿,完全不是往日的气氛,皇上亲着戎装,眼里的威严和冷酷早就失去了做父亲的慈爱。殿上兵队陈列,文武百官站在东面,皇亲站在西面,使者带杨勇和众儿子站在殿庭中。内史侍郎薛道衡展开诏书,宣布废除杨勇的太子之位,同时废除杨勇儿女们的“亲王”和“公主”封号,即日起全部贬为庶人。杨勇听完,“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忍住满腹的怨屈拜倒说:“臣理当被斩首弃尸于闹市,为后来的人做前车之鉴,以免重蹈覆辙。多谢得到父皇的恩怜,能够保全性命。”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下面想好的套话怎么也说不下去了,起身甩袖而去,他用这种无声的方法来对抗此时无奈的处境,维护了他最后的自尊,从此终结了他的太子身份,也失去了涉足政坛的机会。算计者和被算计者本来就是暗箭和明枪的关系,谁准备的充分些,谁的胜算就大一些。失败的人,痛苦也好,彷徨也好,都于事无补,最多像屈原那样写下优秀的诗篇让后人凭吊。能在政坛上经得起几起几落的毕竟是少数,大多数还是被浪淘沙逐波而去。像杨勇这样不懂得为以后做准备的人当然只能成为大多数。

第三章 入主东宫 第三节 入主东宫

开皇二十年(公元600年),冬十一月,立晋王为太子。当了太子的杨广,很快就发现如愿以偿并非就代表幸福。首先,他感觉他的父亲隋文帝明显的衰老了,这并不意味着他离皇位越来越近,反而觉得皇位离他越来越远了。因为隋帝临近晚年,愈加的多疑和狠毒,尤其是经历了前太子杨勇的事,他对身边的人除了独孤皇后全都抱怀疑态度,而杨广这位新立的储君也不例外,对他的权利限制更是变本加厉。其实饱览史书的他对这事先也做足了思想准备,他早明白储君是一种外表风光,其实危机四伏的职业。此时,他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可毕竟在扬州自由了十年,一时的不适应是肯定有的,只有小心翼翼的处事。

如果说父亲让他感到惶恐不安,那么母亲就让他感到痛心了,还没满五十的人,已显老态。鬓发间添了几许白发,眼神里也有了一抹苍凉。想那年母后为他们小夫妻送行时,屹立在台阶之上,还是容光焕发、威仪并茂,可现在哪还有那时的一点影子?要知道,因为父皇早年总忙于国事,他们几个兄弟姐妹全是母亲一手带大的。一直以来,母亲就是他的保护伞,只一想到母亲,他心里就浮现出那个坚强、慈爱的影像。有她在,他就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可是这次入东宫,见到的母亲,却是一个身体孱弱的老妇人。杨广对衰老有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杨广把母亲的变化归咎于衰老,殊不知独孤皇后心里满含了一个做母亲的悲凉。这几年发生的事太多了,那年,杨广的弟弟秦王杨俊,在并州当总管的时候爱奢侈,建了豪宅,又好女色,引起了原配崔妃的嫉妒。这位崔妃可不像当年的太子元妃那样豁达,在瓜里下毒,致使杨俊生病最后残废。崔妃因此被隋帝赐死,杨俊也被罢免一切官职在家闲住,终于在这一年的六月去世。接着就是杨勇这件事,虽然独孤皇后对这件事有着推波助澜的作用,可是一看到杨勇最后的结局,还是令她痛苦。

独孤皇后是个非(提供下载…87book)常重视亲情的人,自打杨坚做皇帝以后,她总是一大早和杨坚一起起床,侍候他洗漱穿戴,陪他一同乘辇去大殿。杨坚早朝,她就在殿后等着,一直到散朝以后又陪杨坚一同乘辇回去。每天的饮食衣着也都是她亲自调理,从不怠懈。早年杨坚忙于政事,他们的孩子们都是独孤皇后教养,她曾经对她的女儿们说:“周朝的公主们,没有妇德,对公婆不尊重,又挑拨兄弟至亲之间的关系,这种不应该的事,你们一定不能做。”而她自己也本身就是一个对道德要求很高的人。后人因为当时的人尊称她为“二圣”,干涉过“废立”之事,又用“铁腕”镇后宫,杀了杨坚临幸了一次的尉迟贞,让人误会她和后来的武则天一样。就把她们相提并论,其实她和武则天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独孤皇后不提倡女人涉政,有司奏以周礼》百官之妻,命于王后,有这样的古制,请独孤皇后也这样做。独孤皇后说:“女人涉政,有可能就是从这里开始的,不能开这样的先例。”实际上,独孤皇后也是这样做的,虽然后来她有政治上的建议影响了隋文帝,用的方法却是与唐太宗的长孙皇后、朱元璋的马皇后不谋而合,在更多的时候不是否定了隋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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