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 (第1/2页)

少康,御文,莲依纷纷低头,不忍跟我说,还是爱德华开口道:“你生了很严重的病,当年你头部中弹的地方外表看没什么大碍,可里面变异长了个肉瘤,以前还小,不痛不痒也就没在意,近几年越长越大,渐渐开始影响你的视力和其他神经,若不及时医治,你恐怕活不了几日。美国医术先进,我们一致决定送你过去,马上过去。”

脑瘤?我居然得了脑瘤?!不知道一般人听到这个病会有什么反应,我倒是很平静,甚至有种解脱的感觉。去还是不去?想了片刻就有了答案,我恳求道:“爱德华,你们带兴邦走吧,离开这里,离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再回来。”

莲依怯怯地道:“那你呢?”

我嘴角浮出一丝笑,望着窗外的天空,飘了几只形状各异的风筝,迎风飞舞,春天又来了吗?

“我要回周公馆,我不想再闻医院的药水味。”说完,掀起被子就要下地,四人赶紧围上来劝止,我的固执当然无人拗得过,于是,我得偿心愿的被抬回了周公馆。

少康极其不死心,时刻做我的思想工作,就盼着有一天我能想通,跟爱德华去美国,我心里比谁都清楚,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去。我的情况我清楚,即便去了,医好的希望也不大,何苦要千里迢迢地跑去客死异乡呢?倒不如安安静静地留在我和善渊相守的地方,度过所剩无多的日子。

今年的雨特别少,几乎每一天都是暖阳高照,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把软榻搬到花园里,一边晒太阳,一边午睡。有时候鸟儿会清脆地给我唱一首安眠曲,助我入梦,有时候蝴蝶会随着远方飘来的白色蒲公英一同落在我已不再乌黑的发鬓边,伴我入眠,但我最喜欢的,还是听着前厅少儿们的朗朗读书声,那是这片大地的希望之音。

脸上有片冰凉的东西滑过,惊醒了我的梦,该不会是虫子吧?眼睛还没来得及睁开,手就开始不停地往脸上挥着。

耳边,想起少康不羁的笑:“没想到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居然还是会怕虫子。”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这样的景,这样的人,几十年前,似乎也有过?是时光逆转了吗?我下意识地偏头望向身后,空无一人,而后,我又痴痴地笑了,本来就该空无一人,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怎么可能还会回来呢?

我抓起手边的一本小书,轻轻朝少康扔去,笑骂道:“都快年过半百的人了,还是这么老不正经。”

他笑嘻嘻地接过我的书,道:“就算到了一百岁,我也这么不正经,到时我再拿片叶子去吓你,看你还会不会当成虫子。”难得他笑得如此童真,眼里还是透着浓浓的孩子气。

一百岁?好遥远的事情,对我而言,那应该是下辈子的事情了。“无聊。”我笑唾了他一下,起身准备回屋子。

他拉住我,脸上又恢复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还未开口,我便知他肯定又是来劝我去美国治病的,于是先堵了他的嘴:“你要是再跟我提去美国,我就同你翻脸了。”我故作严肃,他也知道我只是说说罢了,哪舍得真与他翻脸,所以他还是不死心地道:“翻脸我也要说,算我求你了,去试试吧,试了还有一丝机会,不试怎么知道好不了呢?我们都不想失去你啊。”

我避开他期翼眼神,盯着一旁摇曳不止的凤尾草,低低地道:“好不了的,再也好不了了。”哀莫大于心死,一个心已经死了的人,怎么医治都是徒劳无功罢了。

他还想再劝,正好前院传来孩子们的歌声,我赶紧转移话题,笑道:“御文又在教孩子们唱新歌了,她的鬼点子就是多,难怪孩子们个个都喜欢她。”

少康知道我的用意,只好叹口气陪笑道:“是啊,是她以前学的一首外国民歌,叫红河谷。”

我说怎么听着挺熟悉的旋律,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红河谷,两人站着默默听了一会儿,我又觉得眼前发黑,站立不住了,怕少康担心,便要他先回前院,自己则回房间躺着。

最近是越来越嗜睡了,嗜睡也好,至少能常常梦里会情郎,善渊的样子在梦里倒是日渐清晰。晚上,我一直没有力气下楼吃晚饭,少康给我端了一碗鸡粥,喂我吃完后,我继续昏睡,一直睡到午夜,才朦胧醒了。

外面漆黑一片,刮着微风,我的头脑异常兴奋,怎么也睡不着了,或许是今天睡得太多吧。于是围了件大披风,取出抽屉里相册,坐到窗边的躺椅上,顺手拧开台灯,开始一张张地翻看我和善渊的照片。除去他走那天照的一批,之前闲暇时也照了不少,厚厚一本,细细翻看,每张我都要呆望好{炫&书&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