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1/4页)

舒莫辞带着舒月池回了春晖阁,吩咐苗妈妈带着丫鬟替舒月池整理东西,吃过午饭就搬到外院去,自己却将舒月池叫到书房,肃容问道,“小八,今天的事你知不知错?”

舒月池低着头,脊背却挺的笔直,经过一段日子的相处,舒莫辞发现舒月池虽沉默寡言,对她这个长姐也算是顺从,脾气却很倔,认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上次舒月澄毁了他玉佩的事,他虽乖乖抄了《弟子规》,却到最后也没跟自己认错,而这次——

“你能维护我,我很高兴,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维护我的后果?”舒莫辞的声音越发严厉,“后果就是本来逃不过一顿狠罚的舒月渺只要跪两个时辰,你被送到外院,而我则被祖母猜忌教唆你殴打嫡妹,日后我要去外院看你,或是你进内院给我请安,祖母必定会阻挠,小八,这些就只能换舒月渺挨上你几脚?”

舒月池眼圈泛红,却倔强的不肯落下泪来,舒莫辞转身走到书桌边不紧不慢磨着墨,直到墨香四溢才放下墨锭,提笔写了四个大字,淡淡开口,“小八,男儿不能没有血性,但更不可意气用事,你去了外院,我不可能再时时刻刻看顾于你,如何为人处世,你自己要想清楚,时时刻刻记住,审时度势四字”。

舒莫辞说着将自己写的字递到他手边,“你不小了,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更要学会为自己谋一条出路”。

舒月池跪下将双手高高举起,“小八知道了,谢姐姐教诲”。

“起来吧,来人”。

候在门外的流苏清脆应了声,“大姑娘有何吩咐?”

“叫辛妈妈带着人来”。

不一会辛妈妈就带着两个十来岁的小厮来给舒莫辞姐弟磕头,舒莫辞仔细看了看,那两个小厮俱都眉目清秀,一个机灵,一个稳重,辛妈妈显然花了不少心思。

“这两个孩子以后贴身伺候你,你给他们起个名字”。

舒月池显然没做过给别人起名字的事,想了半天才道,“一个叫思明,一个叫思聪”。

舒莫辞点头赞赏,“孔子有言,君子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小八最近书学的不错”。

思明、思聪跪下磕头谢恩,舒莫辞命流苏一人赏了个半两重的银锞子,吩咐他们日后好生伺候,打发他们先去若谷轩准备,对舒月池道,“这两个小厮都是辛妈妈精心找来的孤儿,资质都是不差的,但日后如何还要看你调教,他们是最接近你的人,一个不慎就会引火**,平日大小事情都不可大意”。

舒月池恭声应下,舒莫辞想想又道,“我调苗妈妈和周妈妈去照顾你,流苏就不跟着你了,你渐渐大了,不要再让丫头们近身,辛妈妈,不知道能不能请到会些粗浅武功的武师来保护小八?”

辛妈妈为难,“武师好找,只是八爷还小,不必要专门请个武师来贴身保护,姑娘若是不放心,再找个身强体壮的小厮跟着就是”。

“小八还小,好些的武师自然不肯屈就,辛妈妈用心访着就是,最好能找两个,银钱方面不必太在意”。

辛妈妈看了看舒月池,应下不提。

039 银钱

钟竟还是很在乎自己唯一的妹妹的,第十天上,又是整整十万两银子送进了春晖阁,银子是舒棣亲自送过来的,茗砚机灵将怀中抱的匣子交到苗妈妈手边,“这里是十万两,十二年来的各处铺子庄子的账册也都在里面,请大姑娘查看”。

舒莫辞示意苗妈妈收下,苗妈妈抱着那沉重的木匣不停抹着眼泪,没娘的孩子太苦了,就算侯爷宠着护着,暗处吃的苦头谁又明白?

屋中没有人开口,只有苗妈妈微重的喘气声不时响起,气氛尴尬而沉重,半晌,舒棣掩唇咳了咳,“你好好的,我先走了”。

“怀璧其罪,”舒莫辞的声音清泠响起,“父亲,这么一大笔钱迟早都是祸端”。

舒棣一贯对财物不上心,否则当初也不会怕俞乐容的嫁妆败在自己手中,又不放心老夫人,就随手交给了钟氏,闻言一愣,“那该如何?”

“莫辞这几日倒是想了个法子,只是还需父亲之助,请父亲退左右”。

屋中只剩下父女二人后,气氛越发尴尬起来,特别是舒棣,身子绷的如一张拉满的弓,舒莫辞几乎要怀疑只要自己一言不对,她这位父亲就会落荒而逃。

“父亲知不知道榆钱胡同?”

舒棣点头,榆钱胡同是北城的一条商铺胡同,因为地势不好,生意很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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