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1/4页)

去了。

正在疑惑思量,忽然听见门声一动,楚如悔赶紧钻回被子里假装睡着。

进来的人轻手轻脚地放下了什么东西,然后走到床前,静立了一会儿,随后俯下身,抬起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又摸了摸额头,轻轻地说了一句:

“你终于醒了。”

楚如悔立时睁开雪亮的双眼,只见萧云朔英俊的脸略显憔悴,一脸放心的微笑,却又带着一点愧疚和心疼。

“我怎么会在……”一句话没说完,却被眼前的人一把抱住,楚如悔刚要发怒,却听见怀中的人用极心疼的声音说:

“对不起,背上的伤,是因为我吧?”

楚如悔顿时怒火尽消,轻轻放下要推开对方的手,任由他紧紧地抱着,然后慢慢闭上眼睛,感受着久别了的安心与温暖。

算了,这一次,便由他吧。

门口,沈文远听见里面的声响,刚想进来看看是不是钟仪醒了,一抬眼却发现两个人抱在一起,略一沉思,就悄悄地退了出去,顺便将打开的房门轻轻关上。

尽管沈文远已经足够小心了,可楚如悔灵敏的耳朵还是听到了。他赶紧把萧云朔推开,别开视线冷冷地说:

“没事,只是一点小伤,已经上过药了。”

萧云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当是自己又惹恼了他,便赶紧起身,讪讪地说:“哦,我打了水过来,如悔既然醒了,要不要梳洗下?”

他刚想说“我来帮你”,忽然想到什么,便赶紧改口说:“要不我先出去,等你收拾好了再进来?”

楚如悔没有答话,只径自摇晃着从被子里出来。萧云朔赶紧扶了他坐在床边,又将放在桌子上的衣服拿过来,看着他一件件费力穿好,好几次忍不住想伸手帮他,却又总碍着什么似的不能,只得在一旁默默等着他穿戴整齐,然后扶着他坐到桌前,看着他洗净了手和脸,拿起梳子犹豫着该递过去还是帮他梳起来。

楚如悔见他拿着梳子不动,便也垂了手一动不动地坐着,只向铜镜里看着他的影。萧云朔抉择了半天,终于抬起手来——

“梳子。”

“谢谢。”

看着那人指间流落的长发,他真的很想说“果然你还是配这一身衣服最好看了”,却只是故作镇定地笑着,保持着怪异的沉默。

门口的侍卫早听到里面的动静,两个影子头凑到一处,偷偷地听着里面的对话——他们那好久不见的公子,醒来后会说什么呢?

“这里是哪里?”

“哦,这里是两仪宫,是我特地给……给偶尔来住的人预备的。”

门口的侍卫忍不住相视偷笑:怎么可能会有人偶尔来宫里住?还要给他专门准备宫殿?你当皇宫是同福客栈吗?

不过接下来的对话却让他们再也笑不出来了——

“那么大虞皇帝将高子客劫持过来,打算怎样处置?”

“如悔,我……”

“高子客虽是太子,却是不值一文,若陛下想以高子客换取孤竹的土地百姓,还请陛下早日断了这念头,不如直杀了高子客痛快!”

两个侍卫吓了一跳,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得把耳朵紧紧地贴着门缝,却迟迟听不到声音。

突然门口大开,两个侍卫吓得赶紧站好,黑袍金丝的陛下一脸冷漠地挺立门前,沉声命道:“把他关起来,一日三餐,不得慢待。”

门口的侍卫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虽赶紧高声应了句“是!”却是两只脚一动不动,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倒是钟仪公子翩然而出,如清风拂过陛下的身边,然后闲庭信步般向某个方向走去,步履纹丝不乱,仿佛他要去的地方不是冰冷的地牢,而是阔别多年的小轩一般。

第四十二回

萧云朔从两仪宫出来走进弘毅阁的时候,正看到沈文远在收拾东西。

“文远,你在做什么?”

一听见虞武帝山陵般巍峨的声音,沈文远赶忙停手过来向虞武帝庄重行礼。

“参见陛下。文远正在收拾私物,以尽早离开弘毅阁。”

虞武帝扫了一眼桌上已经打包得差不多的东西,又问沈文远道:“为何要离开?”

这次倒换了沈文远讶异了。他微微抬头看着虞武帝没有表情的脸,小心翼翼地回道:“文远本是奉命在陛下北征期间代为处理政务,当日陛下回来后,文远就该即刻离开,只因钟仪公子高烧不退昏迷不醒,陛下无暇,文远才继续在弘毅阁僭越。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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