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1/4页)

那随从见此,邪魅一笑,收了匕首,旁边侍卫马上上来抓人,却被宇文硕大手一挥,放了诸人离去。

回到别馆,众随从早吓破了胆子,楚如悔命人把那闹事的随从带到屋里来,便把其他人都放去休息了。

“今日之事,多亏你应变及时,回宫之后,我自会向朝廷进言,封你高官。只是……”楚如悔忽然垂下眼帘,仿佛想起了心痛的往事。

“只是为国尽忠也不能全不顾身家性命,无论你在外是生是死,在家里总归有人惦念。你可曾想过,如果今日你死了,你家里的老母和妻儿该有多心痛?”

那随从低着头一句不答,只几步走上前来,一把抱住他:“你既然明白,怎么就不想想自己?如果今天你死了,我多心痛?”

楚如悔一愣:“萧云朔?”

那人放开怀抱,好让他仔细看着自己。微弱的油灯之下,已经卸去易容的脸仍是棱角分明,俊逸邪魅,会笑的眼睛此时透着心疼的光,温柔而又满意地看着眼前人惊讶的表情。

“你不是在西南?怎么跑到这里来?”

“因为你在这儿啊,我当然要跟过来。”萧云朔拉了他到床帏一角的阴影里坐下,以防隔门有眼。

“你也太狠心了,留了封这样的信给我,却又没一句是说给我的。你就那么放心,不怕我出事?”萧云朔晃了晃从怀里掏出的信,又揣回怀里。

楚如悔明白,他定是见了信星夜赶来的,若从西南小道走捷径过来,应该可以在黄嵬山与自己回合。

“陛下所挂怀的无非大虞和天下,我已将对内定国之策和平定四方之略尽数写在信里,陛下怎么好说是没一句写给你的?”

萧云朔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你知道我挂怀的还有一个人,你怎么安排好了天下,却把这个人忘了?”

楚如悔明白他的意思,背了身轻声道:“这个人不过是治国和平天下的化身,陛下不该执着这些幻影。”

萧云朔见他不似往常,倒像含着一丝脆弱,两点哀愁,便从背后轻轻将人环住,见他不挣扎,便把头也枕靠在他肩膀窝里。

“若要我拿你去换这千古江山,那我宁可不要。”

带着磁性的声音低低地从耳畔传来,楚如悔静静地坐着,黑暗里看不清表情。许久,只见一个头的影子微微一动,靠在了肩上旁边那颗头上,远远看去,仿佛成了一个。

第二天天还未亮,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大虞随从就被吵了起来,十几个人莫名其妙地被叫到公子房间里,却发现暗暗的油灯下竟坐着自家的皇帝!

十几个人噗嗵嗵赶紧跪了一地,哪里还有心情管皇帝是怎么出现的?

“都起来吧,时间紧迫,先保命要紧。”萧云朔压低了声音,却仍不失皇帝的威严。

十几个人赶紧起来,这才见公子从一旁拿了一叠令牌给大家,众人一看,竟是可在吐壁境内万里通行的“密探”令牌!

“宇文硕虽答应了不杀我们,却未曾说不会终身监禁。所以事不宜迟,我们必须赶在天亮前离开都城,只要出了城,城外自有车马接应,待宇文硕反应过来时,我们该已在大虞境内了。”楚如悔发完令牌,低声解释道。

众人本以为已经化险为夷,听了此话又吓得脊背生寒。不过既然陛下和公子都在,应该可以顺利逃回吧……

天色熹微,晨风湿寒,城墙上的鸟儿正欢唱着早晨的歌,清亮的眼睛里倒映着十几个身影迅速穿梭,仿佛林间的鬼魅。

因为当日大虞聘臣的到来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为了防止被人认出,楚如悔便和陛下一起坐在马车里,其余众人则骑了马跟在车前车后。

这马车本是为自己一人准备的,如今两个人坐明显就有点挤了,好在两个人都不是胖子,虽然挤在一起不太舒服,倒也还能将就。

“这‘密探’的令牌乃是深宫禁物,你从哪里得来?还拿了这么多!”挤在一起毕竟尴尬,楚如悔索性抛了个问题。

“其实哪有那么多~”萧云朔倒似乐得开心,“我不过求人给了我一个,剩下的嘛~如悔明白,这令牌的做法也不是什么绝技~”

竟然去找人伪造!楚如悔向来知道萧云朔大胆,可这次他也未免太大胆了些!纵使境内城门的把守不仔细,若到了边境,难免不会被发现。

见楚如悔冷了一张脸,萧云朔赶忙解释:“我也是情急没办法,当日问她要了个‘密探’的令牌不过是想着日后总归有用,谁想到这么急就用到了,我也不可能再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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