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部分 (第1/4页)

那管事瞪了萧沛一眼,踱步往下面巡视过去,嘴里低声嘟囔:“低贱的燕人,在老子的地盘还敢撒野,若不是主子吩咐过,老子早就让你吃吃鞭子的厉害了……”

萧沛手指捏到发白,简直想立即将那管事一脚踹飞,可见楚少渊不动声色,也只好将那口气忍了下来,他见到楚少渊那双原本修长白皙的双手此刻布满裂口,忍不住道:“我让萧清跟白朗讨了些冻疮膏来,公子记得天天擦抹。”

楚少渊不在意的笑了笑,“你让萧清小心,白朗聪明的很,别到时候将自己折进去。”

萧沛挠了挠头,说实话,他也不赞同萧清的行事,可总被困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各种法子都要试一试,说不准哪个法子就奏效了。

魏青提着一桶水走了进来,身上围着羊羔皮做成的袄子,头上还戴着厚厚的乌毡帽,猛地看上去,就像是个土生土长的牧民,只是一抬起头来,那张不太显眼的五官略略区别于鞑子较为深邃的五官,让人能看出些不同来。

他将抹布投入水中,一边拧一边擦拭马匹身上的污渍,四下看了看,偏头过来轻声道:“主子,我刚才经过马场中间的那几口马厩时,发现了马匹当中有数十匹与当地马不同的马种,我趁着没人注意,潜过去看了一眼,那些马匹都是我们中原战马……”

楚少渊点点头,将一匹马身上的污渍都刷干净,然后牵到马厩的另外一旁,跟需要清洗的马匹分开,然后又拉着另外一匹浑身泥土斑斑的马匹过来,用刷子轻轻将泥点子刷去。

他将声音压的很低,处于变声期的声音此时越发的暗哑。

“……鞑子的战马跟牧马不同,白朗处心积虑的不让我知道他们的战马情况,恐怕也是在防着我,马市那头究竟如何,我们一概不知,可若是我们朝的战马,身上都会有印记,这是无法抹去的,此时我们不好行事,等晚上他们睡熟了,我们再仔细找找。”

魏青正在拧抹布,听楚少渊这样说,手被冰冷的水一激,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忙劝阻道:“这样太危险了,还是属下一个人溜出来找吧,您身份尊贵,若被发现了恐怕……”

楚少渊皱眉打断他道:“马场这么大,你一个人要找到何年何月?何况你大伤初愈,身子还没好利索,若伤口再复发岂不是耽误事?”他边说边将酒囊扔给他,“喝些酒暖暖身子,一会儿跟萧沛一同回去养着,洗马这种活儿,不需要你来帮我。”

魏青拿着酒囊,一双满是老茧的手指上如同楚少渊的手一般被冻出了冻疮,紫红色的裂口有些还往出冒血,看上去十分严重,若不是他的身子还没好全,主子也不至于缩手缩脚的像是被捆缚在此处。

萧沛道:“我家养了好几匹战马,都是我父亲从西北带回来的,西北的马我最熟了,一眼就能看出来。”

楚少渊点头,“那就今日三更时分,我们在马场东边集合。”

战马

关外的春天来得晚,这个时节的天气十分反常,正午如同春日般暖意融融,可一入了夜,冷风便裹着寒气往人骨头缝里吹,让人冻得直哆嗦。晚归的牧民身上都带着酒囊,时不时就要喝几口烈酒来暖和身子。

夜已经很深了,今天是个满月夜,人影投影在月光之下清晰可见,影影绰绰之中,先从部落最中间的帐幔中冒出头的是个青年男子,身上穿着厚实的羊羔皮做成的袄子,手脚放的很轻,像是一只猫在走路,巡视的守卫完全听不到他的脚步声,交错换岗的瞬间,男子便轻轻一跃,跳上了帐篷顶,避开了守卫的视线,在一个个帐篷的掩护下,沿着道路到了马场最东边,静静的蹲在路边的枯草丛中,一动也不动。

而后,一名身形清雅的少年也钻出了帐篷,灵活的避开了巡卫而来的守卫,从另外一侧进了马场当中。

等到第三个人到齐了,那少年人才打了几个手势,谈话声音轻到几乎听不到。

“……我往东边,萧沛负责中间,魏青是西边,一个时辰之后在这里会合,不论找到些什么或是什么都没发现,时间到了一定不要拖。”

其余二人点点头,三人便分散开来,像是瞬间融入大海的溪流,隐在马场中再不见踪迹。

偶尔听到一些熟睡的牧马时不时的甩甩尾巴,发出轻轻拍击皮毛的声音,将寂静的夜更凸显几分深幽。

楚少渊用了轻功奔走,眼睛快速的扫过马厩,他找的地方是白天魏青看到过西北战马的附近,眼睛深深的望过去,只见到一片黑压压的马鬃,他一口气找了数十个马厩,终于在最东边的中心地带一眼看见几十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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