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1/4页)

“我是来拿书给冽哥看的啊……本来是啦。”

“什么意思?”

“因为冽哥有点怪怪的。”

这次回答的是一旁原本默不作声的白堑予,他边说着边指了指先前“偷窥”的方向:“我和炽哥本来想进去的,可冽哥那个样子……”

“嗯?”

对象是自来乖巧的么弟,白飒予自是没什么怀疑便依言望入窗中。

而入眼的,赫然是二度孤坐房内,对着个香囊发怔的情景。

他不是没看过二弟出神,却从没见过他出神出得这样彻底――不说别的:若在平时,自己陪着两个幼弟这样闹,里头的二弟早该察觉了才是,又怎会仍痴痴地对着香囊发呆?

回想起先前询问香囊之事时,弟弟应答前短暂的迟疑与神情间隐露的苦涩,某个念头已然成形――

“飒哥,冽哥到底怎么了?是遇上什么难处,还是身子不舒服呢?”

见兄长也看得呆了,白堑予扯了扯他的衣袖有些担心的问道。

可刚从思绪中回神的白飒予还没来得及应答,一旁的白炽予便已一辆得意地插了话:“这还用问?一看就知道是患了‘相思病’嘛!”

“相思病?”

“简单来说,就是冽哥想女――痛!飒哥你又打我!”

“你自个儿不检点就罢,别带坏了小堑。”

因三弟稍嫌粗俗的话语而再次祭出兄长的权威后,白飒予猛地站起了身:“好了,别再鬼鬼祟祟的,要进去就进去吧!”

言罢,他索性略一使力,直接便跃过了树丛进到屋内――这一下骚动甚大,白冽予就是再怎么恍神也没可能忽略。见着兄长入屋,他也不慌乱,收了香囊淡淡一笑:“买回来了?”

“嗯。只是如今天候甚寒,这桂花酱也有些冻着了,想拿来做点心什么的可得另费一番功夫。”

“我知道。”接过了桂花酱,他走近窗边:“进来吧!”

后面那句是对外头仍有些手足无措的弟弟们说的。

见兄长并无不快――虽说就算有,凭他们也是看不出来的――二人相视一阵后老老实实地由门口进到了屋中。

瞧他们一脸乖巧地于桌前坐了,白冽予心下莞尔,却只淡淡道:“关阳给我送了些元宵,我去弄弄,等会儿配着桂花酱吃吧。”

“谢谢冽哥!”

听有元宵吃,两个胃口正好的少年当即大喜谢过;一旁的白飒予则是微微一笑,眸中悄然掠过几分感慨。

由于兰少桦的忌日便是元宵,擎云山庄多年来一直没有过这个节日的习惯。就是有了元宵,也多半像这样迟上一两天才吃。

见兄长和弟弟们都没异议,白冽予立即起身准备去了。

望着似已恢复如常的二弟,回想起他先前对着香囊发怔的情景,某个隐然成形的念头已再次于白飒予脑中浮现――

***

春夜深深。天边重重浮云蔽月,令本就幽沉的夜色更显浓重。

便趁着如此夜色,巧妙地避开了城内巡守的卫士与潜伏着的暗叹,一道黑影翻过高墙跃入后园,而在瞧着园中背手而立的长者时,启唇恭敬一唤:“爹。”

若有外人在场,定会因黑衣人这一声唤而大吃一惊。原因无他:被这人称作“爹”的,正是当朝权倾一时的宰相卓常峰。

卓常峰虽位极人臣,却是出了名的光棍儿――年过五十的他不但膝下无子,连婚配也不曾有过。这在一介权臣而言自是十分稀罕之事。据传当年皇上也曾有意指婚,却都让他想尽办法推却了。久而久之,皇上没了兴致,事情也就给这么搁了下。

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卓常峰虽未婚配,却有一个十分杰出的儿子。

这个儿子,正是碧风楼主东方煜。

望着难得见上一面独子,虽早知道他会深夜来访,可那一身夜行衣仍是教卓常峰瞧得一阵苦笑,而在一声低叹后,道:“先进屋吧。我给你留了些点心。”

“好。”

东方煜闻言应过,并自取下面巾,于父亲的引领下进到了屋中。

各自就坐后,卓常峰给独子倒了杯茶,并将案上的几碟点心推到他面前。

“吃吧!这是今儿个圣上赏的,知道你要来便特意留着了……上回的贡茶也还剩着几两,等会儿一起带回去吧!”

虽是骨肉至亲,可这亲也是直到独子十三、四岁才认的,彼此又甚少见面,说起话来自不免有些生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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