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1/4页)

「哥哥。。。。。。」笑儿摇摇晃晃地,蹒跚步向哥哥尸体横陈的厢房。「哥哥,笑儿这就来了。。。。。。等我,等我。。。。。。」

行至床畔,笑儿已然模糊的视野中,出现了其实并不存在的冥吏,正提著手铐脚镣,围绕在哥哥尸身旁,准备拘拿哥哥的魂魄。

笑儿抬起虚软的臂膀,握著刀,斜斜朝虚空划了一刀。他以为自己已经砍死了想要从他身边抢走哥哥的冥吏,但是事实上,他什麽也没砍到。

笑儿颓然倒在地上,咽下最後一口气前,嘴角还挂著一抹心满意足的笑。

24

席天醒来时,星子黯淡,月已西沉,夜空暗黝一片,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有那麽一瞬间,席天很想再闭上眼,假装自己不曾醒来,假装自己仍睡在濒云怀抱里,无愁无忧。

然而,他毕竟是醒了,一旦梦醒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席天撑起上身,痴痴凝望著仍在睡梦中的濒云。

濒云以臂为枕,一手揽著席天的腰,兀自好眠。席天忍不住以指腹轻划过濒云的眉、濒云的眼,沿著直挺的鼻梁向下,便是适才吻过他好几次的唇。席天的指来回摩挲著,感受那柔嫩的触感,然後缓缓俯下身,贴上濒云的唇。

一吮,再一吮,濒云和缓的鼻息,以及温暖的体温,都令席天眷恋不已。席天抬起头,温柔梳理濒云被风吹乱的发丝,就像濒云平常对他做的那样。

记不清是从什麽时候开始讨厌濒云的。大约是他兴冲冲地要去收拾为患地方的虎妖的时候吧,他才到虎妖的地盘上,便见一个周身散发温润光彩的男子,已将虎妖制服在地,见到他来,先是一愣,而後似是惊喜地笑了。

「是你?」

当时,席天只道自己的名号响彻大江南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於是骄傲地挺起胸膛,应道:

「不错,正是我大妖席天。你又是何方神圣?」

席天原本满心以为,就算虎妖已被先下手为强,但能跟个有本事打倒虎妖的妖怪结交,倒也算是个收获,但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的反应竟然是抱著肚子弯下腰,哈哈大笑起来,看那样子,就只差没笑到在地上打滚了。

「你、你。。。。。。」濒云颤抖著指向席天,说没两个字,又弯下腰去痛笑:「哎哟,不行了,我肚子好痛,哈哈哈。。。。。。」

席天气坏了,二话不说,当场翻脸。两妖浩浩荡荡地打了好一场架,打到附近的森林被他俩的风与雷毁去大半,也为初来乍到的濒云打响了名号。後来,冤家路窄,两妖又在鲶鱼精的地盘上狭路相逢。本来嘛,双方的目的都是要收拾在江里翻腾为祸的鲶鱼精,算是同路人,但是濒云一看到他,便别过头去,一脸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叫席天看了就有气,结果又痛痛快快地打了一场,打到差点连正角儿鲶鱼精都给忘记了。

更叫人气闷的是,两次收拾虎妖与鲶鱼精,众生竟将功劳算在了濒云头上,还将他选为丰都共主,叫觊觎这位子许久的席天气得牙痒痒的,这才有了後头那三十五次决斗。

现在回想起来,濒云定是手下留了情,甚至放水,才给了席天十次战胜的机会。否则以他俩修为落差之大,席天哪有打赢的可能?

濒云应该是一开始就认出他了吧?而他却迟钝到濒云自己坦承身分,才惊觉他认定的死敌竟是寻找多年的救命恩人。从此一颗心乱了调,感情失了分寸,才会使情况发展到眼前这步田地。

濒云说,他没有办法随时随地待在他身边。

濒云说,他也没有办法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

就算今日他与席天行夫妻之礼,他的心里,有属於席天的一个位子,但那也顶多代表著,席天与那清风珠雨的地位差不多而已。

因为,在濒云的心目中,已经有了一个最最重要的人,那个人对濒云的意义,是席天万万无法取代的。

席天轻轻撩开垂在濒云额前的浏海,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他原本以为,只要能对濒云倾诉情意,便可心满意足了,更何况是与他同床共枕;但他发觉,自己想要的不仅如此而已,他想要濒云只看著他,只属於他,别去想什麽清风珠雨,更别去想什麽抚养他长大的人。

最好全世界都消失掉,只剩下他和濒云,他才不用担心,濒云什麽时候会舍他而就那少年。

但是他知道,他知道濒云曾在月光下露出如何哀戚的表情,又是如何雀跃地在那少年怀里与他嬉戏,若是那少年不在了,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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