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4页)

李倓一笑:“你还记得那个侍卫么,叫哈勒的。”

“记得。”

“景三说他看起来不对,身上像是被什么人下过毒。本来该是个寻常人,可这种毒能使他气力比素日翻出十倍,只是命不长久。我们去找他。”

哈勒在地方景三已经打探清楚。

他们到的时候,正听到那个蛮人低声说:“哈勒誓死追随主人。无论何事,但凭差遣。”

有个他们未曾听过的男人声音呵呵地笑,嘶哑刺耳:“来吧,勇士。把你的整个人,都献给圣教,献给你的主人。”

李承恩悄悄往屋里探了探头。

他看到的只是一个裹着长长袍子的背影。从衣饰上看大约来自苗疆。

“有客人到了。”那个声音说,“哈勒,我的勇士。对待客人,要有礼貌。”

李承恩眼前一晃,那个背影仿佛黑雾般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从屋里扑出的那个全身溃烂得不成形的人。

“当心。”李倓把他拉退一步,迎了上去。

李承恩只能从衣服上看出这人就是白天的侍卫哈勒。他的身体肿了起来,泛着青黑的颜色,皮肤被撑破,露出模糊的血肉,粘稠的血液也是青灰色的,扑面而来一股浓重的尸臭。

他低低地咆哮一声,仿佛野兽。

仿佛是要应和他的低吼,更多这样的怪人从这处院子的四面八方冒出来,将他二人围住。

哈勒纵身往这边扑来,李倓抬手一剑削去了他的头颅。

可是这并不影响他的攻击。没有头颅的人双手暴长,尖利的指甲□李倓扬起的手臂里。

“取他的心!”

空中一声暴喝,李承恩不及多想,匕首出鞘将哈勒胸腔扎透。那一击含着的力量击碎了心脏,失去头颅的人抽搐两下,再不动弹。

一股青黑迅速从李倓的伤口往外扩开,李倓眉心一皱,横剑从臂上削下那片染毒的血肉。

还是迟了一步,涌出的血已经变成淡淡的绿。其余怪人闻见血腥味,纷纷作势欲扑。

“南疆五毒,尸典之术。”景三冷冷地说,“想不到百年前的禁术,还会重现世间。”

他说话的时候周围好似纷纷繁繁落了一场雨。无数细细的银针雨点一样精准地扎透那些怪物的心脏。

蜀中唐门。暴雨梨花针。

“你带他走,我断后。”景三依旧是闻声不见人,“这是蛊虫,新长的怕热,回去立刻泡进热水逼毒。”

李倓觉得眼前好似有血色。

铺天漫地的一片血光。身旁有人半扶半抱着他,他搭在那人肩头的手能摸到颈项下藏着的脉搏,有力的跳动着,那种跳动仿佛连着自己的心脏,让人想要狠狠地撕开血肉,更加与它贴近。

李倓下意识地掐住了那人的脖子。

他只有一个念头。想要咬他,撕碎他,把那颗心脏取出来,把它在自己手里捏紧。

李承恩感觉到他的不对劲,晃了晃李倓:“你怎么了?”

李倓想这个声音何其熟悉。熟悉到仿佛刻在骨髓里。自己不能咬他,可是又克制不住想要咬他。

“李建宁。”李承恩喊着他,“别睡。”

李倓瞪着他。他抬了抬手,手背上笼着一层青色,他摸了摸李承恩的脸,连带着探过颈侧跳动的血管。

“走。离我远些。”他提着气,努力压下内心想要咬上去的冲动。

李承恩看见他眼神清明一瞬又灰暗下去,微微一惊。他对毒物的了解少得可怜,有些担心,把李倓扶在墙边靠着,折回去几步去看景三有没有跟来。

这时候他听到李倓极轻声地喊他。

“徐二,别走。”

李承恩一怔。这样的称呼,许多年未曾听见。

他本名姓徐,排行第二。最初做金吾卫时,叫徐承恩。

让他走的是他,让他留的也是他。李承恩回头望了一眼,李倓的面上也有淡淡的青色,眼神空茫,眉目间隐约有刻骨的落寞。

李承恩忽然想起很早的时候。他还是这个皇孙面前一个不起眼的小卒。唐朝的王孙公子都喜好马球,李倓也不例外,少年时候怀里常常抱着藤球。

年少的金吾卫在打球时赢了年少的皇孙。那时他满以为这个骄傲的少年会生气,可是李倓没有。他笑得一脸开心,眼神明亮。说他们都怕我,打球故意输,只有你肯真正陪我打。明天你还来玩么?

那时候他忽然觉得这个养在深宫的少年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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