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1/4页)

他本是大唐宫廷侍卫,因不懂巴结权贵心直口快而得罪皇族,被冠以莫须有的罪名刺字充入边军,后来投靠南诏,对大唐皇室怀恨多年。

李倓漫不经心地笑了,提起剑轻轻一扬眉。

他伤势未愈,蛊毒虽解,到底失血过多,从李承恩这个角度看过去,似乎脸色也比起平日显得苍白。

李承恩握紧了枪,踏前一步。

陆寻勒住马缰往左疾退,才堪堪避过劈面一枪,他听见李承恩长声而笑:“大将军戴的面具可别遮住了眼,要从这条路上过去,莫要忘记还得问问在下。”

“滚开,我只找姓李的。”

“天策,李承恩。”面前那人把头一扬,傲然与他对视,重复着陆寻方才那句邀战的话,气势丝毫不减,“敢与吾一战否?”

“我须收回前言。”南诏王脸上有些苦笑,“李将军不是个好对付的人。王爷好眼光。”

“本王的眼光,用不着你来品评。”李倓轻描淡写地一抬手,目光落向那个将脸藏着厚厚长袍下的人,“若猜得不错,五毒左长老,乌蒙贵先生。”

“王爷敏锐。”南诏王一怔,有些急于掩饰地笑起来,“正是要为您引荐。”

这已经不是在演武场的时候。方才那样一触即发的情势最终被李倓化解。

没有人看清他是在何时拔剑。只看到漫天的血泼洒开来,而剑光如雪。

陆寻的坐骑被他一剑斩下头颅。

“陆将军与本王开的玩笑并不好笑。”他在血雨之中淡然一笑,“希望没有下一次。”

李承恩似乎还想说什么,也被他拉回席位。众目睽睽之下建宁王还要与他咬耳朵:“将军时时刻刻记得自己姓李,本王十分欣慰。”

李承恩那时的脸黑得堪比此刻的陆寻。

“王爷倒是玩得开心,”他扔过来一个冰冷眼神,“可惜了我的坐骑。”

“唉,不过一匹麟驹,陆将军不用这般小气。”李倓若无其事,“我赔上一匹踏炎乌骓如何?”

陆寻沉默下去,满屋子里的气氛也顿时凝固。南诏王向乌蒙贵望一眼,琢磨不透这个看起来并不好糊弄的皇孙是哪一点让他觉得好掌控。

“自诩聪明的人往往最好操纵。”乌蒙贵曾经这样给他解释,“建宁王有野心,有实力,也有兵权。何况他有死穴。”

南诏王轻轻地咳了一声:“王爷与在下的约定事关重大,可莫要透露与他人。”

“哦?”李倓似乎觉得好笑,“本王哪里不值得阁下放心?”

南诏王看了看乌蒙贵,后者沉声说:“王爷可知,我五圣教有种情蛊,下在人身上,那人便对施蛊者死心塌地一生一世。”

李倓抬眼看他,面上笑意忽然尽收。

“我知先生神通广大,以蛊术造就一支无敌军队亦不在话下。不过先生不懂人心,同样的话本王不愿再听第二遍。”

他眼神微微有些冷,透着几分凌厉:“各取所需。我要的,和诸位要的,并不相同。”

第 9 章

(八)

李承恩看着面前那杯酒。血一样的颜色,从蛮族土制的坛子里倒出来,似乎还浮着几只不知名毛虫的腿。

李倓把它递过来,很简单直接地说了个字:“喝。”

李承恩下意识就接住,接住之后他很警惕地退上一步:“这是什么?”

“避蛇虫的。”李倓摸摸怀里掏出个银饰给他系在腰上,李承恩闭上眼睛仰仰脖子把酒倒下去,一股土腥味直冲脑门,呛得他反应迟钝了片刻才接着问:“这又是什么鬼!”

“不是鬼,能驱鬼。”李倓翻身上马,示意他跟上来,“走。”

“去哪?”李承恩跟着他上马,忽然又勒住马缰,“等等……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军令。”

“军令个鬼啊你分明是偷偷拉着我出来的!”

“军机要事,须避人耳目。”李倓回过身笑笑,“习惯就好,李将军。”

上次避人耳目的后果不堪回首,李承恩很警觉地跟他保持着距离。李倓带着他从小道出皇城,从点苍山上一路绕下去。西南的林子藤蔓极多,老树的根须重重叠叠地垂下来遮得西斜的日光只剩零星半点,李承恩路上无聊,看着前面隔得远远的李倓背影心里想,这种地形里不知道抽冷子射过去一箭他能躲不能躲?

他有点手痒,抽弓搭箭去瞄李倓马鞍一侧箭囊上悬着的小金铃。

弓弦拉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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