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4页)

没有人怀疑过,卫宫矩贤是贤明的王。没有人怀疑过,他的治世不会长久地持续下去。

因为父亲的缘故而接受了仙籍。但是,切嗣拒绝了宫廷的工作,而是在峰国的大地上持续地旅行着。就算是父亲那样的王,也有照料不到的地方——这样相信着,切嗣就像暗行御史那样行走在黑暗之中。只有很少几个人知道,新登位的峰王还有子嗣。

只是偶尔回到王都的时候,他会见到峰麟。他们会在花园中度过悠闲的下午——谁也不去触及日常之外的话题。

如果她不是麒麟的话——

每次,只要想到这样的话题,切嗣就强制着自己去切断这样的念头。

眼下的世界就是切嗣所知的理想。

他无法想象、除此之外的世界。

然后,就仿佛无声降临的黑夜一般,妖魔开始出现在峰国的土地上。

夜晚不再安全。牲畜被掠走。田地被糟蹋。人们开始在私下相传着峰王的失道——

那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一连在边境斩杀了数只妖魔之后,切嗣匆匆地赶回了王都。

只要见到就知道了。

他的父亲绝对不会失道。

绝对、不可能做出背叛麒麟的事情来——

切嗣从梦中挣了出来。树梢上的天空已经微微发白。清晨的寒气沿着衣物的缝隙无声地潜了进来。他用手揉了把脸,然后拨了拨面前渐渐暗淡的篝火。

居然还会想起那么久之前的事情。

无声地叹了口气,切嗣站起身来跺了跺发麻的腿脚,从行囊中找出了带提手的小锅,用水袋倒满水后熟练地架在篝火上,又加了一把茶叶下去。

水渐渐沸腾的声音和茶香惊醒了篝火另一端的青年。他披着毯子坐了起来,一点也没有因为清晨的寒冷而瑟缩:“真是难得的平静的晚上。”

“……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儿得到这种错觉,不过这才是旅行的常态。”切嗣找着杯子,对同伴的发言评论道。

“从和你旅行以来。”

绮礼诚实地摊了摊手。

默默回忆了一下最近的遇袭次数,切嗣也不由得对最近运气的飞速下滑产生了疑问。

是什么要发生了吗?

某个念头飞快地从思绪的边缘滑了过去。切嗣将锅从火上挪开,将茶水倒入桦树皮的杯中。

微弱的白烟在空气中腾起,短暂地变幻着形体,一瞬间看起来像是正在飞走的鸟儿。

切嗣并没有忘记那天所见到的金红色的妖魔。虽然只有短短一瞬,那压迫力也让人感到,它是远远地超越了蛊雕这种一般妖魔——甚至还要在仙人等级之上的存在。

为什么会在那时出现、还救下了自己。

无论怎么想,也和面前的青年逃不开关系。

思忖着,切嗣将面前的杯子递了过去。

“谢了。”

绮礼简短地说着,接过了茶杯。

切嗣盯着对方的右手背。并没有那日偶然一瞥所见到的深红色痕迹。

是错觉吗?

就着茶水送下干粮,绮礼抬起眼看着对面发呆的男人:“……不吃吗?”

“唔。”恢复了进食的动作,切嗣遮掩似地换了话题,“今天晚上就能到北镇了。在那儿能找到骑兽,之后也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听你安排。”

青年一脸无谓的样子。

……这可真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曾经做过被雇佣的杖身因此深知其中滋味的切嗣在心中评论着。他不得不开始正视逐渐在心底发酵的疑惑。

如果对方真的是自己所想的身份,那么这旅途还有继续的必要吗?

他一口气喝下了温热的茶水,抬头迎上青年始终直率的目光:“我们出发。”

在灯火被点亮之时,两人果然按切嗣所言来到了北镇。绮礼从来没到过这样的镇子。比起之前走过的村落来,这里的人们明显更显得凶恶——无论是在外游荡的样子,还是看起来就显得过分彪悍的言行举止。

“奇怪吗?这边本来就是浮民的逃亡之所。”察觉到绮礼的视线,切嗣淡然地说着,“——别用盯我的那种方法盯着别人。小心惹恼了对方,我不负责旅途之外的这种多余工作。”

“我怎么可能像盯你一样去盯别人。”

青年立刻回答着。

虽然感到有种哪里不太对的感觉,但切嗣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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