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部分 (第1/4页)

学官弟子行虽不备,而至于大夫、郎、掌故以百数。申公卒以《诗》、《春秋》授,而瑕丘江公尽能传之,徒众最盛。及鲁许生、免中徐公,皆守学教授。韦贤治《诗》,事大江公及许生,……传子玄成,……玄成及兄子赏以《诗》授哀帝,至大司马车骑将军,自有传。由是《鲁诗》有韦氏学。”《汉书…儒林传》还记述了鲁许生、免中徐公的弟子王式传授鲁诗的事迹,其弟子“张生、唐生、褚生皆为博士。……由是《鲁诗》有张、唐、褚氏之学。张生兄子游卿为谏大夫,以《诗》授元帝。其门人琅邪王扶为泗水中尉,授陈留许晏为博士。由是张家有许氏学。”可见鲁诗在西汉传播之广。

《汉书…儒林传》载:“辕固,齐人也。以治《诗》孝景时为博士。……诸齐以《诗》显贵,皆固之弟子也。昌邑太傅夏候始昌最明,自有传。”“韩婴,燕人也。孝文时为博士,景帝时至常山太傅。婴推诗人之意,而作内、外《传》数万言,其语颇与齐、鲁间殊,然归一也。淮南贲生受之。燕、赵间言《诗》者由韩生。”“毛公,赵人也。治《潍》,为河间献王博士,授同国贯长卿。长卿授解延年。延年为阿武令,授徐敖。敖授九江陈侠,为王莽讲学大夫。由是言《毛诗》者,本之徐敖。”可见齐诗、韩诗传播也较广,而毛诗则逊色许多。但到了东汉以后,毛诗反而日渐兴盛,并为官方所承认;前三家则逐渐衰落,到南宋就完全失传了。今天我们看到的《诗经》就是毛诗一派的传本。

《史记…屈原贾生列传》就记载了西汉初贾谊学诗诵诗的情况:“贾生名谊,雒阳人也。年十八,以能诵诗属书闻於郡中。吴廷尉为河南守,闻其秀才,召置门下,甚幸爱。孝文皇帝初立……廷尉乃言贾生年少,颇通诸子百家之书。文帝召以为博士。”《汉书…贾谊传》引用了这段记载。这段话表明贾谊在十八岁以前曾经学习《诗经》,并“以能诵诗属书闻於郡中”,后有因廷尉吴公的举荐被汉文帝任命为“博士”。

西汉早期,黄老之学盛行,私学兴盛,官学衰微。汉武帝实行“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政策以后,大力推行儒学教育。元朔五年(公元前124年),汉武帝采纳董仲舒“兴太学,置明师,以养天下之士”(《汉书…董仲舒传》)的建议,在长安设立太学,专设五经博士教授儒家学说,置博士弟子50人,以儒家的五经(《易》、《诗》、《书》、《礼》、《春秋》)为主要教材,排斥其他各家学说。《汉书…武帝纪》载:“(五年)夏六月,诏曰:‘盖闻导民以礼,风之以乐,今礼坏乐崩,朕甚悯焉。故详延天下方闻之士,咸荐诸朝。其令礼官劝学,讲议洽闻,举遗兴礼,以为天下先。太常其议予博士弟子,崇乡党之化,在厉贤材焉。‘丞相弘请为博士置弟子员,学者益广。”元帝时博士弟子已达千人。西汉末年,仿孔子弟子三千,太学增至3000人。王莽秉政时为了笼络广大儒生,树立自己的声望,在长安城南兴建辟雍、明堂,博士弟子达一万余人,太学规模之大前所未有。自此,儒家典籍就成为封建社会学校教育的主要教材,一直沿袭了二千多年而没有大的改变。这一时期,无论官学还是私学都得到空前发展,并逐步建立了中央和地方的学校制度,太学成为国家的最高学府,为以后历代封建王朝的学校教育制度奠定了初步的基础。

儒家学说作为封建正统思想,尤其强调诗歌与政治教化的关系,诗歌被视为“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的工具。董仲舒把孔子所说的“诗”奉为“经”,此后便称“诗经”。《诗经》是汉代确立的“五经”之一(《乐经》早已失传)。贾谊说:“为之称《诗》,而广显道德,以驯明其志。”(《新书…傅职》)董仲舒说:“《诗》道志,故长于质。”(《春秋繁露…玉杯》)《毛诗序》中对诗歌抒发志向的作用更有具体的阐述:“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古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咏歌之。咏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以蹈之也。……故正得失,动天地,感鬼神,莫近于《诗》,先王以是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汉代学校分为官学和私学两种,其使用的教材有所不同。《急就章》云:“宦学讽诗孝经论,春秋尚书律令文。”说明了官学的基本教材。《礼记…内则》曰:“十有三年,学乐,诵诗,舞勺,成童舞象,学射御。”《诗经》是官学的主要教材之一,也是私学选学教材。汉代的儒生对《诗经》是极其熟悉的,如著名文学家扬雄在辞赋的创作中就多次直接引用《诗经》里的句子,这说明汉代学校教育对于《诗经》的学习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