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頁 (第1/2页)
溫成蔭和阮向茗都以太陽樹福利院孤兒的身份受助,憑藉融風旗下慈善基金的恩惠接受高學歷教育,最後進入明灣商界成為年輕有為的新星。看似沒有關聯的兩人最終走上了同一條人生軌跡,像是同一流水線上批發量產的標準化商品。
泰檸繼續匯報說:「潤雨基金每年都會在太陽樹福利院舉辦慈善活動,那些有幸被資助的孩子都是在活動上被負責人相中的。」
「融風的每一步都是有針對性的,與其說是慈善活動,不如說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遴選。」時運並不認同他的用詞,「溫成蔭和阮向茗來福利院的時候已經記事,被拋棄的仇恨是最容易被訓練的情感。我認為這絕非偶然。」
「資助孤兒接受教育只是幌子,實際上融風很可能通過這個方式挑選並控制可以為己所用的心腹。」基於事實的推測令時運的聲線一點點下沉,「不管是溫成蔭還是阮向茗,都在替融風做一些見不得光的陰濕事[1]。」
這是一項價值回報期極晚的長線投資,很多企業通常熬不過前期巨大的持續成本投入,但融風卻有這個耐心和魄力。它花費十數年時間精挑細選出合適的棋子並耐心栽培,一旦開始盈利,回報便相當可觀——
正如融風一貫的商業作風,從不做投資回報率低的項目。
泰檸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小時候被選中是福還是禍。」
時運用筆敲了敲泰檸的腦門,提醒他不要為犯罪分子的過往經歷共情:「走上違法犯罪這條路,也不全因受他人所脅,他們自己的選擇也很重要。」
「但是融風一直那麼謹慎,我們根本抓不住它的馬腳啊!」
泰檸這句抱怨里藏著現實的無奈,儘管在大家認知里阮向茗是融風的人已是板上釘釘,但始終缺乏關鍵之錘。
時運必須儘快掌握更直接的證據來證明豐川的一切行事都是聽他人指令,才能將一直作壁上觀的融風拉下水。
時運嘗試梳理目前掌握的信息:「阮向茗和融風之間應該是單線聯絡,從來都只有對方聯繫他。」
「但是我們已經check過通訊記錄,自從ada高帶隊掃了一遍豐川和地政署之後,每晚打進阮向茗手機的號碼都會更換。」泰檸煩躁地撓了撓頭髮,「根本就是沒有破綻。」
「所以我們可能需要依靠cib的情報網才能收集到更有利的證據。」
跨部門協作意味著需要徵詢上司的同意,很可能會直接受到經罪科內部滲漏勢力的干預。時運的拳頭數次收緊又鬆開,糾結的表情凝固在眉心。
正在這時,時運辦公桌上的內線響起。
泰檸替他看了一眼,瞬間板起腰來:「是總警司辦公室。」
時運示意他先出去,在鈴聲響到第三遍的時候接起了電話。
出乎意料地,電話那頭的人是何警司。看來待會兒要招呼自己的陣仗不遜於晉升面試。
時運照常將調查發現匯報:「何sir,關於豐川一案我們剛剛掌握了一條新線索,很可能牽扯到……」
還沒等時運說完,何警司便打斷了他的話,語氣稍顯嚴肅:「時運,先不聊這個。」
「你現在上來一趟吧。」
時運在電梯上行時難得靜默了些,旁人與他打招呼也只是平淡回應一秒又陷入沉思。
他不知道總警司為何在這時候突然叫自己上樓喝茶,大部分情況下案件偵查過程中都嚴格遵循逐級上報制,沒有特殊安排是不需要直接對總警司匯報的。
「扣扣——」
「進。」
時運進門便收到一記來自總警司的眼刀,何警司在一旁朝他悄悄搖頭,與想像中的場景無二。時運做足了心理準備,幾步走到辦公桌前站定。
「sir,您找我。」
總警司稍稍收斂了眼神中的凌厲,克制地問:「水邊夕陽案現在進行到哪一步了?」
「我們tea現在還在對豐川的主席阮向茗進行布控,排查梳理豐川的控制網絡。」時運如實回答,但沒有給出準確的結案時間。
總警司聽完後稍顯不悅,眉頭跟著蹙起,似乎對這個答案不夠滿意。
時運其實明白總警司的態度是在暗示案件進程不夠快,他原不想直接硬碰硬,可何警司見縫插針將剛才電話里被打斷的話頭重新拋出。
「時運,你敢才在電話里不是說有新進展要匯報嗎?」
時運心裡警惕了一下,總警司面部的陰雲還未褪去,可上司發話他必須回答。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