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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彩的妙處在於虛實結合,畫手相當知道大家想看什麼,細節處刻畫得栩栩如生,屏幕仿佛快被水洇濕了。

而且落筆太行雲流水了,不介意這筆是不是好看,極其放縱地在紙上暈染,反而有股學不來的風流。

潘嘉榮不甘捏住手。

他沒有問眾人哪張好,眾人的反應便說明了一切,看他的畫只覺得驚艷,看這張畫耳朵紅了,只有陸宵看著顧朝年若有所思。

問只是自取其辱。

潘嘉榮做不到下跪叫爹,趁大家的注意力在畫上,悄悄溜向門外。

可還沒走兩步就被陸宵攔住了,顧朝年笑眯眯道:「社長最討厭言而無信的人了,反悔的人退出漫畫社。」

被自己的話架上梁山。

潘嘉榮氣得想吐血。

偏偏陸宵在邊上補刀:「老潘也是社裡的老人了,總該給新人做個榜樣吧,不然以為社裡全是這樣的人。」

從前被他欺負的新人紛紛點頭,眼看著輿論不利於自己,他忍辱負重跪下去:「爹。」

他極為迅速叫了句爹,不給顧朝年反應的時間,誰知少年舉起手機示意:「我錄音了。」

他甚至還錄了音。

潘嘉榮兩眼一抹黑,預感自己會被當鈴聲了。

事實上顧朝年並不會拿他當鈴聲。

因為聲音不好聽。

當潘嘉榮奪門而出後,過陣子陸宵夜也出去了,唐瑤擔憂地提醒:「會不會把他得罪得太狠了?」

唐瑤不是同情潘嘉榮,潘嘉榮完全自作自受,只是把潘嘉榮逼得太狠了,難保不會幹出什麼事。

顧朝年無所謂搖頭。

現實里他不會這麼幹,做事太絕對自己沒好處,玩狗血遊戲要腦子幹嘛。

唐瑤見顧朝年不以為意也沒再勸,開始套畫師資源:「你找的太太是誰啊,畫得也太牛了。」

原本他倆只是一對一談話,其他社員聽到太太兩個字,十分默契地圍了上來。

顧朝年當然不能說是人模狗樣的顧塵夜,敷衍了一句:「家裡人。」

不料大家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我就知道是顧明鶴,只有他畫得這麼絕。」

「……」

顧朝年扶了扶腰澄清:「不是顧明鶴,對方的水平也就中等吧。」

大家紛紛表示我懂我懂,接著就討論顧明鶴下海畫畫了,傳著傳著就變成顧明鶴本人下海。

當顧朝年坐在食堂吃飯,聽到的便是——

「我聽我同學室友的男朋友說,顧明鶴下海了,就顧家那個假少爺,不知道身價多少。」

「真的假的?我之前見過他,那叫一個高冷。」

「他弟弟親口說的。」

他差點被飯噎死,感覺自己要涼。

即便他在劇情里是個惡毒炮灰,也沒造過這麼離譜的黃謠。

尤其是顧明鶴在劇情中從沒發過火,這種人才最可怕好嗎。

顧朝年擔心直接把他搞下線,要是這個遊戲有系統保存就好了,忽然一個疑問冒了出來。

為什麼這個遊戲沒有系統?

第18章

顧朝年忽然有些慌,別說是全息遊戲了,連普通遊戲都有系統。

除非遊戲有問題。

一想到這個可能,他在位置上坐不住了,顧不得考慮顧明鶴的事,走向食堂後的空地。

食堂周圍沒什麼設施,只有老舊的鐵皮垃圾桶,偶爾有流浪貓翻垃圾桶,沒幾個人會來這兒。

顧朝年站在空蕩蕩的水泥地上,試圖在四周找到帶有系統的字樣,可能之前遮擋物太多擋住了。

然而把脖子扭歪了都沒找到。

他內心湧起不好的預感,樂觀的猜測是這款遊戲出問題了,果然不該買便宜的遊戲艙,悲觀的猜測是——

他不會穿遊戲了吧??!

後者剛從他腦子裡冒出,便被他無情壓下去,先不談他在教室浪叫,也不提被顧塵夜邊上邊畫。

光是他在顧澤面前放飛牛牛這件事,便能把他尬得死去活來。

顧朝年站在原地深呼吸了一口氣,人千萬不能自己嚇自己,萬一這系統是聲控呢?

反正這裡又沒人,他試探性地召喚:「系統?」

他從未像此刻般期盼人工合成音的出現,不過令他失望的是,耳邊沒有出現冰冷的合成音。

只有一隻經過的狸花貓喵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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