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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各自就茶水嚼咽兩隻驢肉火燒,起身結帳時順便跟夥計打聽縣城裡郵電局的方位,然後去治安所門前騎大摩托直奔楚縣郵電局。

通常小縣城裡的郵電局就是與外界聯繫的關鍵樞紐,這裡可以收寄信件、收發電報,還可以打付費電話,一分鐘一塊錢,比吃驢肉火燒還貴。

厲海進郵局後朝范籌呶下巴:「等會兒打電話的錢,你來付。」

「為啥?」范籌不解。

厲海:「剛才火燒錢我付的呀!」

范籌徹悟:「哦好。」說完低頭從口袋裡捋出兩塊錢:「兩分鐘夠說完吧?」

「我儘量。」厲海唉聲嘆氣默默花幾秒鐘時間打腹稿,然後拿走范籌手裡小面額鈔票,直奔收費電話櫃檯,預付押金撥號,一邊擰號碼盤一邊叮囑范籌:「今晚保不齊要在楚縣過夜,咱倆身上的錢得省著點花。」

范籌:「我這有三十多,應該沒問題。」

厲海眉頭微聳愣住兩秒。

范籌窘笑:「不好意思啊老大,我現在賺兩份工資,手頭比較闊綽哈。」

小范探員巡捕房的工資每個月只比厲海少五塊錢,但厲府還有份「二爺隨從」的薪資收入付給他。

里外里加一塊,月度進帳快比他老大翻一倍了。

第51章 新娘的咒語

厲海和范籌在郵電局內打電話時,外頭街上由遠而近響起一陣敲木魚唱經的聲音。

郵電局裡沒忙事的人好幾個都跑到門口看熱鬧,霍振庭原本站在門邊一邊等厲海一邊四處張望街景。

別人擠到門口來,無形中將他往前推了兩步,站到了馬路牙子上。

敲木魚唱經的是一隊尼姑,各個光頭,腦殼綻亮,穿泥灰色肥大僧袍,幾乎看不出來是一群女人。

霍振庭既不認識尼姑,也沒分辨出他們是男是女,只好奇他們身後抬那隻好大的、披紅掛彩的木頭匣子是什麼東西。

他身後有兩人低聲閒談,一個說:「這是老屠家那個望門寡的姑娘出閣了?」

另一個說:「就是呢,屠家出了位貞烈女子啊。」

霍振庭歪著腦袋滿臉困惑,目光盯在披紅錦大木匣後邊一點的位置。

他看見那裡有個年輕女人,穿一身紅色旗袍,頭上戴了頂很時毛的紅色窄沿洋帽。

霍振庭覺得她很漂亮,但不明白為什麼她脖子上綁一條白繩,繩子另一端連在她前頭的大木匣裡面。

女人像被牽著走路的牛羊,或者豬狗;總之看起來讓人很不舒服。

他們一行人走很慢,幾乎一步一頓,路過霍振庭面前時,霍振庭忍不住出聲詢問:「姐姐,你脖子上綁的什麼呀?」

被拴頸的紅衣女人轉過頭跟霍振庭對視。

霍振庭又問一遍:「姐姐,你為什麼被他們牽著走啊?」

女人忽然對霍振庭張開嘴,力度之大好像連嘴角都快要裂開。

看她表情既傷心又痛苦,似乎在放聲嘶吼,但不只霍振庭聽不見吼聲,她身邊那麼多人,竟沒一個發現女人很不舒服。

霍振庭看她這樣難受,不由自主往前追兩步:「儂是不是勒的慌呀?叫他們幫你解開好不好?」

原本徐徐向前且十分安靜的送親隊伍,適才沒有因為年輕女子無聲嘶吼打亂腳步,這時卻因為霍振庭兩句輕聲細語關切話驚成一鍋粥。

有人嚇癱在地,有人歇斯底里大叫,大部分人一邊大叫一邊跑開。

只有八名抬木匣的男人想跑跑不了,領頭的大喊:「穩住!穩住!喜棺不能落地!」

大木匣原地搖晃兩下,好在並沒打翻。

連霍振庭都替他們鬆口氣。

被拴頸的女人無聲嘶叫,奮力拉扯脖子上的白色繩索,想要從其中掙脫出來,她向霍振庭伸手求助,霍振庭立刻上前一步,幫她揪扯頸間繩結。

但霍振庭這一下並沒有觸碰到任何實體,這時他才曉得面前紅衣姐姐已經變成那種「看得見、摸不著的人」。

霍振庭沮喪道歉:「對不起啊姐姐,庭庭碰不到儂……庭庭沒辦法……」

這時道邊陰涼處有數名臉凶凶的古怪女人突然朝他們走過來。

看起來是走,但速度比跑還快。

霍振庭昨天就有留意到他們,但因為厲海教他「見怪不怪、其怪自敗」。

所以他從昨天到今天一直在刻意忽略這些衣著髮飾古怪,且滿臉憤恨怒視每一位行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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