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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論寫景,辛棄疾寫得稍顯凌亂,但他的詞中的風景很顯然就是便於承載著他的感情的,所以才沒那麼自然。

可那些充沛的情感卻能讓人忽略他的不自然。

【而且他也很擅長用典故,下闕一開始便用了謝安的典故,安石不是王安石,是謝安的字,「卻憶安石風流,東山歲晚,淚落哀箏曲。」回憶當年謝安功業卓著,後來卻被迫在東山閒居,說到謝安,我們之前也提過的,他主要的功績就是淝水之戰,著名的以少勝多的戰役,當時苻堅統一北方後渴望實現大一統,於是南下進攻,因為淝水之戰的勝利,遏制了北方民族南下的侵擾,讓東晉的統治暫時穩定下來,但是卻讓原本已經實現統一的北方又陷入了一片混亂。】

謝靈運皺了皺眉,什麼意思,這是在怪他們贏得了淝水之戰?

這幕中女子怎會說這樣的話?

她知道若是那戰不成,無數的東晉百姓會遭受什麼樣的災難嗎?

先時他還覺得這女子對事見解頗深,如今看來,還真是人無完人。

【不過我們也不是說苻堅贏下淝水之戰就是好的,有時候歷史就是必然性與偶然性的統一,苻堅既然失敗了那就是有原因的,他好大喜功、用人不淑、自己的大本營也沒有安頓好就去打戰,即便淝水之戰讓他贏了,他也不一定能實現統一,就算他實現統一了,說不定百姓也只是從一個坑跳入了另一個火坑,除非找到問題的關鍵,從根本上去解決。】

是他誤會了。

謝靈運鬆了口氣。

其實在他看來這女子神通廣大,能被她認同的才是能有所成就的。

所以剛剛聽到她那語焉不詳的話就忍不住反駁。

她說得沒錯,苻堅此人本就不適合坐上那位置。

【據《晉書》記載,在他南征之前,他的太子就勸過他,讓他要「厲兵積栗,以待暴主」,伐晉是要伐的,但是咱們已經打了很多仗了,已經打不動了,苻堅不聽,如果他能從根本上去解決這些問題,說不定也是有機會。然而很多時候就是這樣,我們上帝視角當然看得清楚,但是有時候就是容易當局者迷,這時候諫官的作用就很大了。】

【不排除諫官中有那些以權謀私之輩,但是古往今來大多數的帝王善聽諫言的和不聽諫言的,那其領導效果是完全不一樣的。所以或許苻堅的失敗早在他不聽諫言時就已經註定了。】

前217年,始皇帝三十年。

嬴政緩緩吐出一口氣,其實他已經漸漸發現了這個問題。

他轉頭瞥了扶蘇一眼,這不,他近來接受了扶蘇不少的意見。

然而,扶蘇那軟弱性子根本就不像是他親生的,有時看著便讓人窩火。

只能說,眾人的意見都能聽聽,只聽一人之言那不就是受人擺布了?

【淝水之戰後,謝安也算是功成名就了,但是功勞一大,就不可避免地面臨著一個功高蓋主的問題,《晉書·桓伊傳》中有記錄這麼一個場景,桓伊善樂,孝武帝辦宴就讓他表演,當時謝安也在,桓伊就來了一個自彈自唱,「為君既不易,為臣良獨難……」大致意思是說,君主不應該懷疑功臣,把謝安都給唱哭了,後來孝武帝聽了歌面露愧色。】

公元前202年,漢五年。

韓信主動地跟陛下表示了自己願意隱退。

這樣做當然是不情願的,但是他不知該如何做,難道真要謀反嗎?

韓信雖自詡能力超群,可也不想做那樣的事情。

而且跟陛下說的時候陛下還百般挽留,不僅如此,還賞賜了他不少的東西。

這樣的安撫雖然並非韓信所想,但得到的越多就越說明了陛下對自己的愧疚,這點韓信還是明白的。

他相信只要自己不鬆懈,日後若是遇到問題陛下還得找自己,就如同那東山再起的謝安一樣。

【但是後來謝安還是被罷了相,而後隱居,只是他隱居沒多久就病重離世了,他死了,謝玄又歸隱,東晉立馬就又不行了。此處辛棄疾寫到的「淚落哀箏曲」的典故就是出自這裡了。】

【「兒輩功名都付與,長日惟消棋局。」謝安把建功立業的機會都放在兒輩的身上,而自己卻整日下棋消磨時光。這裡說的是淝水之戰的時候,淝水之戰謝安的功勞雖然很大,但是其實他並沒有去前線而是一個總指揮,根據《晉書·謝安傳》記載,當時淝水之戰勝利的時候他正在跟人下棋,然後看了捷報依舊泰然自若地繼續下棋,客人問他何事,他才不咸不淡道:「兒輩道已破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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