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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看一下包吧,謝謝啊。」

顧宥縵拎著攝影機走進了花田裡,先調了調焦距,拍了張遠景找找感覺。

花田蔓延數十公里,一望無際的曠野上,風一吹拂,所有的鮮花都朝向一側折腰。

她佇立在花的原野中,凌落的碎發被風吹得招搖,花瓣親昵地在她光潔又筆直的小腿上輾轉輕撫,棉麻襯衫透光,顯出一截細瘦的腰。

她專心致志。

那一刻,眩目天光下,萬頃的花田也成了她的陪襯。

一輛越野車是何時停在曠野中的,鮮有人看到,負責人先下了車,接著穿著黑西裝的保鏢也從副駕駛下來,小步跑到另一側拉開了車門。

只穿著單薄襯衫的黑髮男人解開了袖扣,緩步走出越野車。

保鏢併攏手指,抬臂示意方位,「周先生,顧女士在那兒。」

「嗯。」

他沒有上去打擾她的拍攝,只是走到了車前,斜靠著車前蓋。

呼嘯的風將一切的精心裝持都吹得凌亂,他索性抬抬下顎,又扯鬆了領帶和領口扣子。

十七個小時的航班,三個小時的長途,跨越二十個小時距離,從北半球到南半球,在一片淡紫的玫瑰花卉原野上,他再一次找到了她。

她是一隻無拘無束的氫氣球,稍一鬆手就會立刻朝著遠方飛去。

他不想拘束她的自由,卻又生怕她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破碎、墜落。

如從前很多很多次那般,他執意將她定格在自己的視野範圍內。

寫實主義已跌倒在她的抽象派。

最蹩腳的肉眼畫家,費力而愚笨地追逐最飄緲的繆斯。

我的玫瑰,我的繆斯,我的宥縵,我的妻子。

他說,寶貝,回頭看我一眼吧。

第十八章

曠野中的風總是一陣起, 一陣落。

土壤中細微的塵沙顆粒被帶起,裹進了顧宥縵眼睛裡。角膜一陣刺痛,她閉著眼睛側了下頭, 用手指揉了揉眼瞼。

好一會兒, 她睜開眼,發覺視線範圍內多了一輛陌生的越野車。

眼前霧霧的, 看見的車前身影卻奇異熟悉。

幻覺?

隔著一道遠遠的陡坡,終於清晰的視野看全了來人。

周……惟深?

這可是肯亞,不是世界之窗!瘋了吧!

顧宥縵難以置信地舉起鏡頭, 調整焦距, 對準了靠在車前的男人,取景框定格, 又一次確認,不是她的錯覺。

鏡頭內, 他的碎發被風吹得隨意慵懶。

她在原地呆立了許久, 好一會兒, 她放下相機, 跨過花道長壟, 順著下坡慣性,跑向了他。

為什麼要用跑的?

腦子裡閃過這麼一句疑問, 隨即又被她拋之腦後。

氣息不平, 她微微喘息著,停到了和他一步之遙的地方。

「你你怎麼到這來了?」她震驚得有些語無倫次了。

看得出他累得很, 眼皮子微耷著,聲音很輕地道:「宥縵, 新婚第一天你就跑出來工作,我很好奇什麼工作這麼刻不容緩?」

刻不容緩的不是工作, 而是她對「家庭」這一範疇內的人的避之不及和逃離。

她抿了抿唇,強作平淡,「我不是之前就和你說過嗎,我這兩天要飛肯亞的。」

周惟深想和她說,你走之前為什麼不給我留個言,但想想,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再抱怨翻舊帳也沒意義了。

他換了個說法:「你走得那麼急,讓我很擔心。」

「抱歉,我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沒有和人報備的習慣,而且我起得太早了,當時你還在睡」

見他眉頭高挑,顧宥縵越說底氣越不足,自知理虧。如果不是周惟深面對面跑到她面前來找她算帳,她一準又是冷暴力那套,不回簡訊,不回電話,弄煩了就把電話卡卸了。

可人精準定位找到她跟前來了,她就沒招了。

周惟深朝她伸出了手,顧宥縵遲疑了一下,還是將手放在了他手裡。

他將她拉到身前,聲音低啞睏倦:「我不想聽理由,我只想聽你告訴我,以後不會不告而別了。」

我都不用和我爹說,為什麼我去哪還要提前和你報備?

顧宥縵心裡腹誹,可她理虧犯慫,老老實實道:「對不起,我以後不會了。」

他以指腹摸了摸她下顎,滿意誇獎:「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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