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1/4页)

博于琛双眼中全是笑意,“你全然不爱他,是不是。”姚永钦?我叹息一声。

我同傅于琛说:“我之一生,只爱过一个,你说他是不是姚永钦。”傅的眼神转到别的方向去。

马佩霞说:“看她如坐针毡,我们不如走吧。”傅于琛说:“晚饭还没有开始。”马佩霞也说:“如果乔梅琳说仰慕我,我就不走了。”我恼羞成怒,“你们这一对老情人真不愧是好搭档。”马小姐看傅于琛一眼,“生气了。”“你们两人不结婚真可惜,这样合拍,”我是由衷的,“到什么地方找这样的舞伴去。”傅于琛说:“走吧。”我们三人走到门口,姚永钦赶上来,我正眼也不去看他。

“承钰。”他叫我。

我指指双眼,“给我看见了,下不了台,不是我的错。”“你呢,”他愤怒地说:“你何尝不是瞒着我装神弄鬼。”“这是欧阳太太,这是我监护人,谁是神谁是鬼,你倒说说看。”“嘿,监护人——”“住嘴。”“谁不知道——”“住嘴。”“你同他——”我一拳打在他左眼上,他痛得后退怪叫,那句无礼丑陋的话总算没说下去。

我默默与傅于琛及马佩霞上车。

马小姐说:“你不必出手。”我瞪她一眼,“都是你们,叫你们走,一直同我玩。”“承钰,你不再是个儿童,你原可以做得大体些。”傅于琛说:“也许人家纽约作风是这样的。”“你,”马佩霞气问,“太不负责,到现在还纵容她。”傅于琛说:“欧阳太太,这些事你就别理了,再管下去只怕你嫁不成。”“让我下车,司机,停车。”“佩霞,你已不是一个儿童,做得大体点。”马佩霞才不说话了。

今夜不知发生什么事,大家忽然疯狂起来,近二十年的压抑,把我们逼成这样。

马佩霞喃喃说:“我喝多了。”把她送回家,欧阳闻声到园子来接,她对我们体贴了一辈子,总算有人对她也这样好,真替她高兴。

接着送我,傅于琛忽然问:“累了没有?”我一颗心提了起来。

“跳舞跳累没有?”我沉默一会儿,“这话应由我问你。”“这么多舞伴,钟情于谁?”“你呢?”“你知道答案。”我浑身寒毛竖了起来,激动地看着窗外。

过很久很久,我开口问:“你的名誉呢,你的地位呢?”他比谁都爱惜这些,因为得来实在太不容易。

谁知他反问:“我的生命呢?”我抬起头来,“到家了。”“锁上门,不要听电话,姚永钦说不定找上来,要不嫁他,要不叫他走。”我摇摇头,“他不会来。”“你当然比我更清楚他。”我们在门前道别。多年来,我与他的感情似一本尚未打开的书,内容不为人知,如今好不容易已翻开扉页,又何必心急,已经等了这么些年。

我胸口暗暗绞动,只得再叹息一声。

“我明天来。”我笑,“门铃用三短两长,好叫我懂得开门。”他伸出手摸摸我面颊,手是颤抖的。

回到屋内,吁出长长一口气。

并没有睡,坐在露台,直到天亮,看着天空渐渐由暗至明,感觉奇异。门铃第一次响,并不是三短两长,还是扑出去应,一时没想到玻璃长窗开着,整个人撞上去,首当其冲的是左胸,痛得我弯下腰来。

女佣讶异地看着我。

我边揉边叫她去应门。

是人送花上来,肥大的枙子花香气扑鼻,我微笑,取过卡片,看他写些什么。

乔梅琳。

轮到我不胜意外。她,这是什么意思,恭祝我同姚永钦闹翻,她平白拣个便宜?

忍不住冷笑,多么奇怪的表示心意方式。

她可以全权接收姚永钦,不必这么幽默。

不去理会她。

静静坐在早餐桌子上读报纸。

傅于琛还没有来。他会不会食言?这么些年来,他从来没应允过什么,也不必这么做。

电话铃响,我亲自去接。

“希望没有打扰你。”是陌生女子非常礼貌体贴磁性的声音。

我看看话筒,这是谁?“你打错了。”“周小姐吗,我是乔梅琳。”“哦,是你,我收到你的花,谢谢。”我没有她那么客气。

“请别误会,姚永钦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她急急解释。

我缓缓地说:“这话怎么说呢,我也正想说,姚永钦在我这里没有地位。”她喜悦地说:“那么我们可以做朋友。”乔梅琳这人好不奇怪,不是敌人,也不一定自动进为朋友,我尊重她与我一样,有份出卖色相的职业,故此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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