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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颙道:“人情可以留给他,应诺就算了。他在领侍卫内大臣上任了将三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换地方。他是皇上近臣,结个善缘也好。等到天佑大了,再说其他……”

第1096章 中秋后的热闹

中秋过后,发生了好几档子事儿。

年熙夫妇出京,据说是年希尧之妻患病,年熙夫妇过去侍疾。他们夫妇走得很匆忙,就连曹家也是在他们出京前两日才得了消息。

曹颙觉得诧异,要是年希尧“病重”,膝下无子,年熙这个嫡亲的侄儿过去侍疾也说的过去;可是年希尧夫人“不适”,就出动大病初愈的年熙携妻而往,实有些小题大做。

诧异归诧异,按照礼数,曹颙还是去了趟年家,带上预备的药材补品外,算是给年熙践行。

数日未见,年熙身上的阴郁之气,淡去许多,神情却是无悲无喜,并无担忧。

曹颙见状,晓得那年希尧夫人“病重”只是幌子,要不然年熙不会如此轻松。

不仅年熙如此,年老太爷的神情也是温和安宁,并无焦躁不安。

年老太爷听孙儿提过,曹颙曾建议年熙外放,又见他专程过来践行,心中很是感激。

对于曹家这个年轻的家主,他开始是为了给子孙消祸才厚着老脸主动亲近。可曹颙对长者向来温文有礼,不因身份与私怨让人没脸,一来二去两人有点“忘年交”的意思。

而后年熙娶了大格格,两家成了姻亲,年老太爷很是为长孙高兴,总觉得曹颙为人内敛通透,与之结亲有益无害。

不想,还不到一年的功夫,就承了曹颙的“救命之恩”。

“孚若能过来相送,实是有心了。说起来这本是年家家事,不当嚼舌来扰孚若之耳。可你也不是外人,老头子也没什么可相瞒的。长房无嗣,老头子就做主,将我这孙儿过继到了长房。”老太爷笑眯眯的对曹颙说。

老太爷过去曾称曹颙“贤侄”,不过在曹颙与年熙成了连襟后,就改了称呼。

曹颙听了,不由一愣。

过继侄子为嗣,并非稀奇之事,可嫡长子过继,就有些说不过去。他心中疑虑更盛,却也不好多问。

怪不得年熙夫妇南下,身为侄子侄媳妇给伯母侍疾有些不合适,嗣子嗣妇却正该走一遭。

年希尧是广东巡抚,署广东总督事,是广东一省父母。年熙此去,曹颙也没什么能帮衬的。不过,曹颙还是将曹方在广东的地址告之年熙,名义上是请年熙闲暇时照看一二。实际上,也是怕年熙初到广东,有什么不便宜之处,不好劳烦长辈的,有个能问询的地方,省得他们夫妻两眼一抹黑。

待到年熙夫妇出京数日,年家长子过继的消息,才渐渐在京中传开。

听说是年家老太爷请旨,皇上与贵妃娘娘的恩典,才将年家二房长子年熙过继到长房为嗣。

搁在旁人家,二房之子过继长房为嗣,即便是嫡子过继,身份也是提高了。可在年家,二房年羹尧的爵位、官职却远远高于长房。

如此,就有不少闲话出来。

闲话的中心,却不是南下的年熙,而是年羹尧的继妻乡君觉罗氏与年羹尧庶子年富。

年富这两个月在京里很活跃,以年公府少主人的身份,出入应酬。

同在祖父身边养病不出的年熙相比,年富这个做弟弟的,就太强势了些。

人多同情“弱者”,年熙嫡长出继,在京城人茶余饭后的闲话中,就成了被继母庶弟“逼迫”,多了几分悲情。

这些话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就连李氏与初瑜也有所耳闻。

李氏还感叹一声,“人心不古”,又怕媳妇担心妹妹妹夫,好生安慰了一番。

初瑜除了担心,则带了些许恼怒,与丈夫商议道:“若是真如传言所说,年家委实欺人太甚。七额驸不仅是年家二房嫡长子,还是和硕额驸,岂能让他们白欺负了去?是不是同阿玛商量,求宗人府做主?”

中秋节后,十六阿哥接替雅尔江阿为宗令,执掌内务府。连带着,初瑜这个做侄女的,都多了几分底气。

曹颙道:“多是以讹传讹,哪里能信?你就放心吧,年熙过继,是年家老太爷安排的,他还能让长孙吃亏?”

初瑜听丈夫这样说,才算放心些。

曹颙想起年富在京城打着年羹尧的幌子四处钻营,交好权贵子弟,道:“弘曙他们没有同年富扯上关系吧?”

初瑜摇摇头,道:“没,谁都知道年富与七额驸兄弟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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