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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转过身,将小脑子藏在初瑜怀中,用无声来抗议对吃药的不满。

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好曹颙抱着他的小肩膀,在他的哭闹中,强惯着半碗药下去。

天宝哭得撕心裂肺,望向曹颙的样子,就像是看着十恶不赦的大仇人。

于是,每次吃药时间,就成了父子之间的拉锯战。

天宝又吐又哭,每次都弄湿衣服,闹一身汗。

曹颙则是被尖锐的哭声闹得太阳穴直跳,几次将巴掌伸到小儿子屁股上,想要教训一顿,还终是舍不得落下。

不过也是这一天三次的折腾,使得原本病入膏肓的天宝,渐渐有了力气。从开始被灌药时,只能哭得两眼翻白,到现下已经能踢人推人,显然进步不小。

等他憋红了小脸,狠狠的在曹颙的虎口上添了牙印,太医再来诊脉时,终于换了新词儿。

虽说比不上出痘凶险,可这小孩子拉扯大本就不容易,更不要说天宝这次的病这么凶险。

曹颙夫妇,终于松了口气;每次吃斋念佛,给小孙子祈福的李氏,也将悬着的心放下。

“这臭小子,等他好了,我要家法侍候。天佑、恒生小时候也生过病,就没有这么磨人的。”看着小儿子对妻子越来越亲昵,对自己越来越不“待见”,曹颙忍不住愤愤道。

初瑜这回却是没有附议,而是为幼子抱不平:“爷再耐心些,天宝不是病了么?他长这么大,爷又抱过几回?”

曹颙闻言,顿时语塞。

长子天佑背负家族希望,他关注的难免多些;次子恒生命运多艰,又乖巧懂事,格外惹人怜,少不得多疼些;幼子天宝的出生,只是解了曹家子嗣淡薄的局面,锦上添花。

曹颙这个做父亲的,确实对幼子疏忽甚多。为了使得母亲晚年不寂寞,将天宝交给母亲抚养,自己没怎么尽父亲的职责。

“这小子有没有什么喜欢的?”曹颙讪讪的问妻子道:“我灌了他好几天苦药,怕是记仇了,总得好好哄哄。”

“喜欢活物儿,天佑、恒生打外头买了对小兔子,就是给弟弟的。”初瑜回道。

父与母,虽都与子女骨血相连。可前者不过是一响之欢,而后就等着瓜熟蒂落;后者却是要怀胎十月,才能一朝分娩。

天下间,有疏忽子女的父亲,却鲜少有冷情的母亲。

曹颙在地上转了好几圈,也不知去淘换些什么来哄儿子。猫儿狗啊的,肯定不行,这个时候没有预防针,小孩子又淘气,咬着可不是闹着玩的。

此时,他正好看到百宝阁上摆着的座钟,拍了拍脑门,出去使人去十三阿哥府的洋货铺子,又去前门,淘换了不少东西过来。

整点小鸟出来报时的座钟,打开后西洋小人翩翩起舞的发音盒,这些是洋玩意儿。还有本土的不倒翁,皮影戏用的皮影,木偶戏用的提偶,等等。

这些东西,都是能动的。虽比不得活物儿鲜活,却也对了天宝的心思。

梧桐苑的上房,多了童子清脆的笑声。

随着曹颙一次一次“献宝”,天宝对他也渐渐亲近。

等到天宝毫不抗拒,老实的待着他怀里,乖乖的吃药时,梧桐苑已经成了玩具铺……

第1098章 诡异流言

天宝这一病,李氏的牵挂并不比儿子媳妇少多少。在佛前许愿,吃了一阵子长斋,每日里吃不好睡不好,清减许多。

不过她难过归难过,也晓得小孙子病重,儿子媳妇正难熬,自己不能再给他们添乱。所以只有强撑着,带着妞妞、天慧料理家务,让媳妇能全心照看孩子。

等到天宝病好些,李氏熬不住,终于病倒。

还好太医只说是太劳烦,精神不足,好生调理几日便好,

等到祖孙两人病情渐愈,已经将到重阳节。

已经有奉召进京的外官进京,其中就包括云南布政使司布政使李卫。

在自家客厅见到李卫时,曹颙唬了一跳。

染了风霜的面庞,使得他看起来像个田间刨食儿的老农,比出京时瘦许多。眉头间多个深深的川字纹,看来这两年的青云直上也是苦熬出来的。不知是不是脸色变黑的缘故,原本很显眼的几个麻子坑,也不那么显眼了。

“今天听说又玠到京的消息,正想着什么时候聚聚,快坐,快坐。”曹颙见他起身,忙道。

“原想着过几日再来拜见,可听说太夫人有恙,便做了不速之客,直接过来了。”李卫颇为关切道:“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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